祝餘即刻拔刀,一股水流頓時竄來,裹附在其刀身之上,試圖搶奪。祝餘一掌将其擊散。
“在水中水妖能力大大提升,星河,趕緊前往你所說之處。”
“是!”
三人立刻加速。
法力最弱的展旬,遠遠落在了隊伍後頭。黎禾見狀,折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剛用力,一股反向之力直接拽開了展旬。黎禾一驚,卻見展旬裡自己越來越遠。
展旬驚呼:“啊!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
黎禾拔下腰間匕首,用力一蹬,竄到展旬腳邊,一刀斬斷水流。
前面的星河大喊:“快到了!你們快一點兒!”
黎禾咬了咬嘴唇,用力推動展旬,“别回頭,再快一點。”
話音剛了,水妖就将其緊緊纏繞。黎禾與其纏鬥了好一會兒,才掙脫開;随即将法力附着全身,身泛幽光,她宛若一道光線,逆着水流穿梭,很快追趕上祝餘與展旬。
在他們身後無數水流交纏,扭成形若魔爪,瘋狂地逼近他們。
星河驚恐的回首,他絕對不能被抓回去,如若被大水妖抓回去,他将會重新與其融為一體,失去自由,也不再擁有自我意識。這般如此,與死亡何異?
一想到這裡,他遊地越發賣力。前面的水流越發混亂,他很熟悉這種混亂,這說明前方有水下空間。
身後的展旬一遍使出全身的勁兒遊動,一邊大喊:“不是同為水妖,你們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星河頓時感到委屈。它不是自然修煉出來的水妖,而是大水妖以自己的修為割分身體分化出來的小水妖。最開始他無知無識,隻會聽從大水妖的命令行事。因岐山秘洞物傑地靈,他這才逐漸生長出自我意識,但似乎無法獨立修煉。
因界子相連,且星河毫無戒備,祝餘能察覺到他心中的落寞。
衆人身後的水妖未顯其形,卻窮追不舍,其散發的妖力中透着強烈的憤怒。
見前方之人越行越遠,他停下奮力旋轉,在水下形成龍卷風,朝幾人席卷而去。
“爺爺呀——”展旬一陣驚呼,緊緊抓着祝餘的手臂,胡亂蹬腿。
祝餘厲聲呵斥:“冷靜點,不要亂了氣。”
星河大呼:“是那邊!那邊!”
黎禾聞聲望去,眼眸被晶瑩之光照亮。
那是一片廢墟之城,無數星光停留在殘垣斷壁之上,并随着水流冉冉升起。
衆人再次加速,一進入廢墟領域,所有水全部消失!浮力一散,衆人雙腳落地。
黎禾蓦然回首,見那龍卷風停留,瞬間消失,一條銀光水流觀望他們片刻,一溜煙消失了。
星河舒了一口氣,“那家夥雖然修為挺高,但其實膽子也很小,要是沒有優勢,他是不敢追過來的。”
黎禾放下心來,詢問:“他為何這般生氣?是否與你有關?”
星河神色猶豫,遲疑道:“大水妖之前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被人類偷了去,後來他就非常憎惡人類,更是非常讨厭别人奪取他。我跟了你們,他肯定很生氣。”
展旬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氣,“但、呼呼,但似乎你好像不太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星河急道:“我不是背主求榮!我已經是獨立的水妖,自然不願意再回到他的身體裡。”
“你别激動,又沒說你什麼,竟然用上背主求榮這個詞。”
祝餘道:“追求自由,沒有錯。”
黎禾微微詫異,她沒有想到祝餘竟然會開口寬慰他人。
展旬道:“不過,這是哪裡?為啥裸露在湖底,卻沒有水?”
黎禾環視四周:磚瓦透着冰涼之氣,滿天星光,徒增這廢墟的孤寂。
“像是遺址。可這裡與妖域會有什麼關系?”
祝餘未能回答的黎禾的問題,但這卻是是遺址,但海下之城,卻隻在傳說中出現過。
三人朝廢墟深處走去。
這些散亂的殘垣斷壁,參破得厲害,叫人無法想象這曾經是一座怎樣的城。不過廢墟區域并不算大,不一會兒,衆人已經巡視了一邊,完全沒有找到妖域之入口。
黎禾提議:“我們分開仔細找找。”
于是三人一妖,開始地毯式搜索。
展旬環視四周,尋找可疑之處。兀地他望見一處由殘垣斷壁堆疊而成的廢墟山。他蹑手蹑腳地爬了上去,忽而腳底打滑,他驚叫一聲。
“哈——”
腳下廢墟頓時坍塌。一陣劈裡啪啦。
祝餘與黎禾一驚,沖去,卻見那廢墟之下有一黑洞,而展旬掉入洞中不見身影。
“喂——”祝餘喊了一聲。
洞裡半晌沒有回應。
“展旬?”
好一會兒,洞裡傳來回應:“你們快下來——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