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民的幫助下,火災造成的人員傷亡不算太嚴重。
大都是輕微的燒傷,按時塗抹藥物便可醫治。
唯一嚴重的隻有克裡夫一位。
皮爾森被嘈雜的人群吵醒,他睡眼朦胧看向門外。皮爾森最先注意到的并非淡藍色火焰,而是無故“曠工”的克裡夫。
“克裡夫,你跑哪去了?信不信我開除你!”他罵罵咧咧出門,倚在門前看熱鬧。
從火勢蔓延到鎮民救火,再到阿瑟趕來幫助。
他隻是默默注視一切,火勢消失後,眼瞅着沒熱鬧看了,皮爾森又重新鑽回店鋪,嘟嘟囔囔地抱怨克裡夫的消失。
“老皮爾森!你快去看看吧,你妻子剛被救出來,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态!”
有人跑到水果店前為皮爾森傳話,這下皮爾森才有了焦急的樣子,他跑到街對面,期間還險些被馬車撞到。
“泰娅!泰娅,”汗水浸濕後背,皮爾森抿去額頭的汗滴虛弱開口,“泰娅,你怎麼樣了,這是誰放的火!”
無一人回應,他又将目光放在阿瑟身上,他怒吼着:“你怎麼不早些來!我看這火邪門得很,一定和你亂七八糟的魔法有關!”
這話大家都聽不下去了,他們紛紛站出為阿瑟打抱不平。
“怎麼不見你來救火,在這瞎說什麼呢?”
“就是就是,就在你街對面會沒注意?”
“要不是阿瑟先生,這火根本就沒辦法熄滅,你在這裡胡說什麼?”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那些話皮爾森也沒閑心去理會,他握緊泰娅的手,一心希望她醒來。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重新點燃皮爾森眼中的光輝,他癡笑着,聲音有些發顫。
“泰娅,是我皮爾森,我在這,在這……”
“皮爾森,”泰娅緩緩睜開雙眼,瞧着湛藍的天空她心中升起一種難以描繪的幸福,“我剛剛差點就沒命了,多虧了克裡夫……”
泰娅四處望着,不見克裡夫的行蹤。
“克裡夫呢?”
“泰娅夫人,”阿瑟禮貌地詢問道,“恕我冒昧,剛剛在火災中是克裡夫救了您嗎?”
“是,就是我們店裡的克裡夫,”提到那件事,泰娅還有些慶幸,“說來也奇怪,我看到一束火,就像會跑一樣,直直的朝我撲過來,是克裡夫擋在了我面前,後來我就暈過去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記不太清……”
泰娅扶着額頭,看起來還有些頭昏。
“行了行了,别問了,你沒看見泰娅還頭昏嗎?有沒有同理心?!”
“皮爾森!”泰娅出聲阻止。
“抱歉阿瑟先生,我記得不是很多,啊,您有沒有見克裡夫?”
“他有些燙傷,去醫生那塗藥了,您不用擔心。”
“好了好了,别講這麼多了,”皮爾森攙扶起泰娅,他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泰娅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教會人員有序來到現場,他們備好了繃帶與燙傷藥,簡易搭好布棚開始為輕傷者醫治。
亨特查看着火災現場,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溫度确讓人疑惑。
他摘下白色禮儀手套,用皮膚感觸燃燒後的溫度。
沒有正常火焰所能産生的溫暖,隻有一種陰冷感。
“嘶——”
手上多出燙傷的痕迹。
陰冷的火焰……
亨特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麼,格裡芬的叫聲引起他的注意,他瞧着格裡芬從天空降落,跟在阿瑟身後。
為了小鎮的安全,他有權利詢問阿瑟一些事情。
傷口做好簡單的處理,亨特忍着疼痛重新戴好手套,他走到阿瑟面前攔下他的去路。
“我說過,異色羽精會帶來災難。”話術依舊令阿瑟反感。
“亨特先生,我再同您講一次,阿曼達不會帶來災難,她是災難的警示者,火災不是她引起的。”
信仰不同,思想不合,兩人沒有過多交談的必要。
但阿瑟還是會維護阿曼達的名聲,維護真理。
“不是她引起的,那是誰?地炎之火,或是說陰火,這是地炎之下才有的東西吧。”
阿瑟停下腳步,跟在後面的格裡芬沒來得及駐足,一頭撞在阿瑟身上。
“異色羽精帶來災難,這些陰火便是證明。”
亨特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他自以為找到了證據,帶着這份證據質問阿瑟的觀點。
既然你說異色羽精不會帶來災難,那小鎮的陰火是怎麼出現的?
那種地炎之下才有的低溫火焰。
“亨特先生,”阿瑟沒有轉身,隻是風輕雲淡描述着,“這些陰火與阿曼達無關,地炎之下隻有被封印的魔物。”
話已至此,亨特好似明白了什麼。
來的路上他有聽見鎮民的閑談,說是鎮上來了位奇怪的騎士,一身黑色的盔甲,瞎了一隻眼睛。
這種描述與魔物“謝爾德”極其相仿。
亨特望去損壞的房屋與受傷的人群,頓時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