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地炎之上的世界太美好,那些烈犬自己先跑了?
“克裡夫!你自己算算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魔王的雙角燃起兩團烈火,他左手一攥,跪在宮殿外的克裡夫面色猙獰的浮起,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這種窒息感并不是很舒服。
“王、您稍安勿躁……”
克裡夫扯着嗓子費力吐出這句話,地面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清楚。
他派出的明明是自己訓練已久的精英烈犬,生活在他們上面的地精又是那樣弱小的種族,怎麼會出現意外?
“或許,地精取得了,精、精靈族的幫助……”
禁閉的石門大開,在這岩漿滿布的地炎之下,克裡夫感到從未有過的陰冷,昏暗宮殿的王座上,克裡夫瞧見兩團殷紅的火焰,以及一雙嗜血的雙目。
他剛剛的話語,恰好犯了魔王的大忌。
精靈二字,是他們王最忌諱的詞語。
那股無形的力量越發加緊,克裡夫沒有任何掙紮,将所有的力氣用在求饒上。
“王……是我愚昧,求您……”
求饒的話術是每位魔物大将的必修話語,他們的王喜怒無常,指不定哪天,因為哪句話,哪個動作,便會小命不保。
倒背如流的求饒話術根本來不及發揮,克裡夫被拖到昏暗的宮殿。
他被丢到地上,魔王飼養比蒙獸将其包圍,仔細看去他們下颚的獠牙上還染着鮮血。
“克裡夫,你記好了,”震懾感襲來,克裡夫蜷縮在角落止不住的顫抖,“那些虛僞的精靈現在是我們的盟友,現在,克裡夫,去查清到底是誰殺害了我們勇敢的前鋒,證明你的價值。”
這一刻魔王足足等了八百年。
封印的松動、沃法的離世、精靈國的自私、人類的愚昧……
這是他們魔族重返天日的機會。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
比蒙獸嘶吼着,将克裡夫趕出宮殿。
宮殿石門恢複緊閉的狀态,魔王角上的火焰悄然熄滅,一切再次沉于昏暗。
克裡夫強迫自己停止打顫,他現在沒有其它選擇,隻能冒死沖破封印之門。
他放出去的百頭烈犬,隻有兩隻成功離開。
封印大門并非是全然開啟,隻是出現了一道裂縫。
能不能通過,全憑克裡夫的運氣。
在沖破封印時他或許會被吞噬,又或許會被撕的粉碎……
但那最起碼是為魔王效忠的象征,最起碼比成為比蒙獸的食物高尚千倍萬倍。
他帶好通話水晶,将自己的養育已久的烈犬托付給最信任的夥伴,在大祭司的幫助下隐藏自己魔物的氣息。
當然,這種隐藏的方法十分粗暴,直接将他們的魔物法力封印。
他失了力量,但最起碼不會輕而易舉地暴露身份。
“王啊,請記住我!”
他沖向扭曲的裂縫,視死如歸!
第二日一早,一陣巨大的聲響将床上的阿瑟驚醒,他披上一件披風出門查看,隻見一位棕色卷發男子倒在木屋前面的道路。
阿瑟警惕地望着四周,周圍并沒有其他人。
他走過去将男子扶起,男子的精神狀況看起來并不好,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爛不堪,好像剛剛經過了什麼劫難。
克裡夫有些站不穩,他看向遠處升起的太陽隻覺得新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先生,你沒事吧?”
“額,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這多彩的世界迷的克裡夫睜不開眼。
“這裡是有人住的嗎?”
在克裡夫一百多年的記憶中,封印大門上明明是一片荒地。
“哦,我是剛搬到這的。請問先生您是本地人嗎?”阿瑟抱有一絲懷疑地打探着。
“我,不是,”克裡夫搜尋着自己腦海中關于人類的一切,“我是一名冒險家,恰好路過這裡,我有些口渴饑餓,好心的先生,可以給我一些水和食物嗎?”
“可以。”
阿瑟正想找個機會打探一番,這個人的出現很奇怪,而且這人究竟是不是人類都有些可疑。
冒險家出現在這裡并無不妥之處,畢竟這裡是蘭頓小鎮,他的木屋東側便是神秘的蘭頓森林。
隻是,
有哪位冒險家出門會不帶任何補給?
阿瑟在水杯中悄悄施下咒語,若對方有任何法術,那他喝下這杯水定會痛苦不堪。
又或者他事先通過領域視野察覺到這杯水的異樣。
“先生,給,水和面包。”
阿瑟坐在他的對面,等待着檢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