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珩笑得眼角迸出淚星的情況這才終于有所收斂,清淩淩的眸子裡卻滿是笑意。他擺了擺手,故作神秘地說:“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有個人太好玩了。”
司機聽了,忍不住笑着看了一眼後視鏡,心想這人可不像是一般朋友啊。
“女朋友啊?”
宋之珩愣住,連忙說不。
“關系特别鐵的朋友。”
司機聽後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專注于駕駛,宋之珩敲了一路的鍵盤,原因是程澈滔滔不絕地對他保證自己的廚藝絕對精湛而宋之珩壓根不相信,不是因為看不起他,而是宋之珩真的見識過他的廚藝,那頓讓他瞬間絕對泡面也是高攀的飯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一想到這,宋之珩在下車後撒腿就往程澈家跑,跑來了一身熱氣。
程澈看他一身汗,笑着問:“怎麼是跑回來的啊?”
宋之珩擺擺手,趕緊竄到廚房去,生怕晚一秒這裡就不複存在了。
還好還好,火都沒有開。宋之珩這才放下心來去洗澡,不忘折返回來又抓着人家說:“我真心勸告,你還是不要進廚房了。”
程澈:?
不過那些處理好的菜倒也沒有浪費,宋之珩系上圍裙後立馬讓它們發揮了自己的直接價值。
廚房裡,傍晚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斑駁地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宋之珩站在爐竈前,身穿一件寬大的圍裙,神情專注地翻炒着手中的鍋鏟,動作熟練而流暢。
随着時間的推移,廚房裡的香味越來越濃郁。程澈幫忙将它們擺上餐桌,贊歎不已。
“身邊人見你就誇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還真是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做得好。”
宋之珩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中帶了幾分得意。
“不算什麼都會啦,我也不是天才,但至少就做飯來說,我比你靠譜。”
程澈被他的話逗笑了,如春天的暖陽灑在甯靜的湖面上後像漣漪般蕩漾開來,充滿了溫馨與和諧。可他忍不住自我懷疑起來,望着宋之珩,内心湧動着一股難以名狀的疑惑:“你怎麼一點不相信我,我的廚藝其實沒有很爛吧?”
宋之珩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番茄頓蒜,土豆炒大蔥,還有個什麼來着…你聽聽這些像好菜嗎?它聽着就是黑暗料理啊,關鍵是你還真做了!”
關鍵是有一次廚房真的炸了。
宋之珩急得都要穿越回去狠狠抓住他說:“你能不能有點學霸的樣子啊!你就不能把學數學的腦子移過來四分之一借給做飯嗎,雖然我也不指望你能當個菜霸,但你至少整個能吃的啊。”
宋之珩的話裡透露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焦急:“而且你沒有把握就不要逞能好嗎!你要是把廚房弄炸受傷了怎麼辦,你要是吃得食物中毒了怎麼辦?”
程澈耷拉着腦袋聽他說話,像是一個被霜打過的茄子,但他也明白,宋之珩的責備并非出于惡意,而是對他深深的關心和牽挂。這種被關心、被重視的感覺,讓他突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喜悅。
“知道錯了,我一會兒就好好學習做飯,絕對不讓你吃黑暗料理。”
宋之珩:“……”
原來他說的那通話這位理解成這麼個意思了?
“可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做這幾個菜的啊。”程澈把手機伸到他面前,問道。
宋之珩撓了撓頭,心說這次估計真的要被他懷疑自己能未蔔先知了。
“因為我視力好啊,路過的時候喽一眼就知道了,而且…那個文章我也看過,所以才猜到的。”
程澈噢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意技能,比如未蔔先知什麼的。”
宋之珩擦了擦臉上的汗,“怎麼會?”
“别說了,來嘗嘗我的手藝。”
“好吃,燒得一手好菜。”
“那你就是燒得一手好廚房。”
“噗……”程澈捂住嘴偷笑:“沒這麼嚴重吧?我覺得還是挺……”
“不聽不聽,程澈念經。”宋之珩捂住耳朵沖他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不被你比下去的領域,你能不能不要拆我台呀。”
程澈搖了搖頭:“這一點也不‘好不容易’,ok?明明你才是我爸媽經常挂嘴邊誇的人。”
“真的啊?那都誇什麼啦?”
程澈挑了挑唇,盯着他的眼睛說:“聰明懂事,活潑開朗,臉皮厚,善良禮貌。”
宋之珩:“那個臉皮厚也算是誇我嗎?”
“當然。”
“是嗎,我媽都概述為叽叽喳喳、目中無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感同身受,我也被我媽說過少言寡語像座大山。”
“可我感覺你的話一點不比我少唉。”宋之珩揚了揚下巴,目光落在自己還剩半碗的米飯上:“不然你怎麼解釋我平常五分鐘就能吃完的飯為什麼和你一起就得要半個多小時。”
程澈神色一松,又遽然凝滞,擡眼看着他笑了。
“那當然是你和别人不一樣。”
你是這樣一個人,能為我的世界點綴着色,能讓我的生活變得值得期待,是獨一無二,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