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疑惑着胡燕婉在調查榮幸義什麼事,這時,又聽胡燕婉道:“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當年你是否有參與到殺害阮明府的事情。你自己說,你有沒有做這樣的事?”
“有。”榮幸義答道。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胡燕婉的腰似乎塌下來一些,又問道:“阮明府的屍體被你們藏在哪了?”
還沒待榮幸義回答,阮鱗鴻已站起身,一臉茫然道:“胡掌門莫不是搞錯了?我阿爹好好的呢,他正在栖雲院休息呢。”
胡燕婉看向阮鱗鴻,道:“真正的阮明府早已被殺害,而如今這個離宮宮主是個冒牌貨。協助冒牌貨殺害阮明府的就是榮幸義,也是榮幸義給那個冒牌貨做的易皮。”
衆人一聽“易皮”,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易皮雖是淩煙閣不外傳的法術,但外人多少也了解些。易皮可是要将那人的皮整個活剝下來的!若是這樣,那真的阮明府竟是遭了如此大的罪!
阮鱗鴻的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他就要沖向榮幸義,卻被一旁的臨倦拉住:“鱗鴻,等審訊完再說。”
阮鱗鴻作勢要掙脫他,臨倦手中卻加大了力氣。
“鱗鴻!鱗鴻!”他站起身,攬住阮鱗鴻的肩膀,“鱗鴻,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要冷靜。現在事情還沒問完,還不能動榮幸義。”
阮鱗鴻呆呆地坐了下來,喃喃道:“阿娘和妹妹該怎麼辦?”
他猛地站起身:“我去把那個冒牌貨抓過來。”
言罷,便離開了座位。
“阮公子。”謝塵喊道,“不必打草驚蛇。我會派弟子守在那裡,不會讓他逃走的。等我們這邊将事情問清楚,再去也不遲。”
臨倦追了上去,道:“鱗鴻,回來坐吧,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不會讓那個冒牌貨逃走的。”
阮鱗鴻這才扭身坐回原處,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你們是何時何地做的此事?”胡燕婉又問道。
榮幸義回道:“五年前,仙盟大會後阮明府閉關修煉的時候,在璇霄丹台的石洞裡。”
胡燕婉道:“那個冒牌貨是誰?”
榮幸義道:“裴君門。”
“裴君門……”有人低聲念道,“好像在哪聽過。”
“這個名字……好熟悉呀……”聞知也喃喃道。
“皇室後人。”林安說了幾個詞,“鬼城,滅門案。”
聞知睜大了眼:“是他?!”
也有人想了起來,驚道:“這……這個裴君門不是當年裴家被屠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孩子嗎?”
“他……他不是在當年離宮一次執行任務時死掉了嗎?”
這個問題,自然也不難解答,死了也可以是假死。
榮幸義道:“裴君門是當年裴家滅門案的幸存者。家裡上下一百多人皆被殺,隻因為他們是皇室後人。他心中有怨恨,便生出了複辟瑄朝的念頭,随後在親友中找人相助。我知道了他的想法,便與他合作。我們規劃了許久,将主意打到離宮上。離宮是修真界第一大門派,實力雄厚。而阮明府又是離宮的宮主,若能取代了他,便可順理成章掌管離宮。”
謝塵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他有這個想法的?”
榮幸義道:“我也是皇室後人。當年瑄朝滅亡後,有一部分皇族改姓為裴,也有一些改姓為榮。”
謝塵道:“你們想做什麼?”
榮幸義道:“我們想借離宮的實力複辟瑄朝。”
謝塵道:“隻有你們二人嗎?”
榮幸義道:“是,許多族人不願參與到此事上。”
謝塵道:“那你為何要助他?”
榮幸義頓了頓,才道:“裴家被屠後,三大門派各派了弟子去調查,我便是淩煙閣派去的弟子之一。那時我到了裴宅,看到了各種慘狀。後來我又負責用‘真言’審訊城裡的百姓,他們吐出的真話……都很惡毒……”
有多惡毒,他沒說,也沒人再問。他話說到此,衆人心中也了然。
“那我阿爹呢?”阮鱗鴻紅着眼問,“你們将我阿爹的屍體藏在了何處?”
榮幸義沒有回答。
“你說啊!”阮鱗鴻突然吼道。
榮幸義沒再看他,道:“我們将他挫骨揚灰,将其混着泥沙埋在了他閉關的石洞裡。”
阮鱗鴻“撲通”一聲跌倒在座位上,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決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