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放肆大笑起來。

玩笑之後，林安終于跟着聞知離開了醉霄樓。一路上，聞知的臉上便帶着八卦的笑，不停地沖林安擠眉弄眼。

待二人和蘇璟彙合後，聞知迫不及待地向蘇璟道：“師尊，你不知道師弟現在可有出息了！”

“師兄！”林安急道。

聞知置若罔聞，繼續道：“我方才去找他的時候，就看他和四個姑娘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林安不知說什麼好了，下意識便看向蘇璟。

蘇璟笑着看他，語中帶着揶揄：“是嗎？”

“沒有！師尊，我沒有！”林安慌了起來，“隻是萍水相逢罷了，我連她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蘇璟仍是笑着看向他。

林安又羞又惱，卻不敢對蘇璟有什麼言行。他便将目光放在了始作俑者聞知身上，作勢要去掐他脖子。

“哎呀呀！”聞知誇張大叫道，“你這人怎麼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啊！”

“你還說！”林安真想把他的嘴給縫上。

***

回去歇了一晚，到第二日上午，聞知閑不住，又要去逛逛白日的雲州。他先去問了蘇璟，蘇璟因着身子乏便不願去。聞知便連哄帶騙地将林安拽了出去，二人直逛到日頭高照才回了客棧。

林安身心俱疲，吃了午飯後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待醒來時已是申正，屋内卻不見聞知。

片刻，林安腦海裡響起聞知的聲音：【師弟，你醒了嗎？】

林安：【醒了，你去哪了？】

聞知：【我家人現在在雲州，我去看看。】

林安：【那你和師尊說了嗎？】

聞知：【說了。當時你還在睡覺，我便沒叫你。】

林安：【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聞知：【不回來了。】

***

雲州，另外一間客棧。

聞知在侍者的帶領下，直接上了頂樓，走進最裡面的房間。房間很大，設施齊全，甚至還隔出一個小廳堂來。

窗邊站了一個高大的男子。

“哥，我來了。”聞知悶悶道。

男子轉身，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的模樣，長相氣質頗佳，眉眼間和聞知有幾分相像。

“你還知道來啊！要不是我親自派人去找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來這一趟？！”

聞知撇撇嘴：“你又不是沒腿，你要想見我，自己來找我不就是了，還非要我來找你。”

“你！”男子氣急，不禁斥道，“你在仙九峰就是這麼學的規矩？！”

聞知不答話。

男子又道：“你多久沒回家了？！算算時間我們倆已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你倒好，我這個當哥的想見你，還得派人去請。”

聞知道：“誰說的，我今年二月份還回家一趟呢，是你自己當時沒在家，現在還反過來怪我。”

男子瞪着眼，想罵他幾句，卻又生生地忍了下來。他這個當哥的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若是還這麼吵下去，隻怕最後又會鬧得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罷了罷了，男子稍稍平複了下情緒，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坐下。”

說着，他自己先落了座。聞知走上前，坐了個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

坐下後，聞知便一言不發，雙眼隻盯着桌上的某處。

男子先開口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聞知道：“我每日都需修習，等什麼時候師尊給我放假了，我就……”

“你知道我說的‘回家’是什麼意思。”男子打斷他的話。

聞知不言。

男子說：“你已經離家五年了。”

聞知沉默須臾，道：“當初不是哥哥最支持我拜入仙九峰的嗎？”

“當初确實是我最支持你，但那是當時。你那時才十三歲，成日鬧着要離家拜入仙九峰。我想着你能出去闖蕩幾年也是好事，便同意了。可如今你已經十八歲了，也該收收心了，難不成你還真想在門派待一輩子？”

“有何不可？”

“簡直是胡鬧！”男子斥道，“阿爹和祖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最好不要在他們面前說這樣的事。惹惱了他們，我可救不了你。”

說完，男子又歎氣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也該為家裡人着想些了，尤其是祖父和祖母。他們老一輩的，盼的便是我們做兒孫的能陪在身旁。我如今成了家，又時常外出。你阿姐也嫁了人，也不好日日在家裡待着。祖父祖母每日念叨最多的便是你了。他們如今年紀也大了，身子也愈發不好了。你如今待在仙九峰，離家那麼遠，若真有個萬一，你如何能趕回來？”

聞知垂下了頭，咬着唇，不出一言。

“這次是你第一次參加仙盟大會，我不攔着你，我也不想惹你不高興。但大會之後，我和你說的這些話，你也該放在心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