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道:“确實。”
然後便沒了後話,林安也不再多言,隻心裡又想到了那日在蘇璟書房發現的那塊絹布。這卧房的擺設并不能同那絹布上畫的相對應,既如此,那絹布上畫的究竟是哪裡?難不成是仙九峰哪個地方的嗎?可是,如果隻是仙九峰的某間屋子,為何還要專門畫一張布局圖?還要将其藏在木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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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已過,弟子們在此的時光也逐漸步入尾聲。到了最後幾日,璇霄丹台也沒再安排聽學修行等事,各門派的弟子每日便是相聚玩樂。畢竟,自此一别,下次見面還不知是什麼時候。
到了最後一日,待送走了最後一批弟子,阮鱗鴻登時便往後一倒,整個人呈“大字型”地仰躺在地。
“終于可以放松了,還好這兩個月沒出什麼事。”
臨倦蹲下身,無情道:“還沒結束呢,他們才剛走,這兒還有各種雜事需要處理呢。”
“啊——”阮鱗鴻雙手覆面,“一劍捅死我吧,我再也不參與這種事了!”
臨倦捶了他一下,道:“别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阮鱗鴻放開手,笑道:“随便說說嘛。”
臨倦道:“你以後可是要做掌門的,璇霄丹台多小一個地方,你到時候可要治理整個離宮還有離宮治下的大小城鎮。”
阮鱗鴻仍是笑着,道:“這不是還有你嘛!哎,臨倦,我們什麼時候逮野味?”
臨倦無奈至極,道:“你還想着吃,事還沒做完呢。”
阮鱗鴻撇撇嘴,痛苦道:“很着急嗎?就不能先吃再做事嗎?我好想休息一下。”
臨倦歎口氣,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先休息也行,然後再做事。”
阮鱗鴻一骨碌坐起身,笑道:“不愧是好兄弟,我這就去叫妹妹來。”
說着,爬了起來,快步離開了這裡。
當天下午,阮鱗鴻便拉着臨倦進了樹林,阮晴煙則準備烹饪所需的一應事物。
阮鱗鴻上蹿下跳了一路,臨倦終于忍不住道:“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很累呀。”
阮鱗鴻笑嘻嘻道:“我就是很累啊,不過得看是什麼事。”
臨倦道:“我們還抓什麼野味,我看你比野雞野兔跳得還歡呢,一會兒别把它們吓跑了。”
聽此,阮鱗鴻才終于消停下來。
他們倆都是修士,用法術抓小動物自然輕而易舉,但也失了些趣味性。因而,臨倦和阮鱗鴻仍是采用老法子——弓箭。
大半個時辰後,二人帶着兩隻野雞,三隻野兔返回。阮晴煙那已經備好了東西,臨倦和阮鱗鴻則去清理野雞野兔。
阮晴煙撸起袖子也要上前幫忙,阮鱗鴻忙阻止了她:“不用不用,又髒又血腥的,你坐那等我們就好了。”
阮晴煙道:“那樣好無聊,不如我在這看着吧,正好也能和你們說說話。”
阮鱗鴻道:“這樣也行,正好我也想聽妹妹說話。”
他用刀割開野雞的脖子,鮮血登時便流了出來。
阮鱗鴻問:“怕不怕?”
阮晴煙搖頭,笑道:“不怕,哥哥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學醫的。”
阮鱗鴻也笑了:“也是。”
二人很快清理幹淨,阮晴煙又幫着将其切塊,再配些蔬菜瓜果,變着花樣地做了好幾道菜。兄妹三人坐在一起,臨倦和阮晴煙都是少言之人,但有阮鱗鴻在,又有酒助興,期間也是熱熱鬧鬧的。
這頓飯直吃到外面天色昏暗,阮鱗鴻已是醉态酩酊。臨倦扶着他回卧房,半路上,阮鱗鴻突然湊近臨倦,問:“臨倦,你說!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臨倦道:“是。”
“那我這個做大哥的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我比你大。”
“哎,這不重要!”
“行,那你要問我什麼?”
“嗝!”阮鱗鴻打了個酒嗝,酒氣直直地噴向臨倦的臉。
“我問你。”阮鱗鴻壓低了聲,“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妹妹?”
臨倦沒回答。
阮鱗鴻道:“我們仨一起長大,她又是我親妹妹,她對你什麼心思我能不知道?我不相信你也不知道。”
臨倦仍是不言。
阮鱗鴻又道:“還有今天吃飯的時候你都不怎麼說話,搞得像我們多疏離似的。”
臨倦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
“我知道呀,但是……但是你要為我妹妹着想呀。”
“嗯?”
“我妹妹面皮薄,容易害羞,你一個大男人,你多主動些嘛!”
怎麼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了,臨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