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峙,林安氣息已有些紊亂,但還是保持着警惕。然而,下一瞬,戚雲松卻突然往後退了幾步,腳下的枝幹微微晃動。林安蓄勢待發,正欲上前,腰後卻被一股力量扯住。他下意識扭頭,自己的腰帶竟被樹上的突起勾住!腳步已不穩,待回頭,戚雲松的掌風已向他襲來。
林安一個趔趄,從樹上滑落。
林安忙借助靈氣和樹枝自救,但樹木高大,又是猝不及防。雖也落到了地面,但身形不穩,頓時便崴到了右腳。
疼痛感直沖腦門,實在難耐,林安忍不住痛呼出聲。
已經拿到珠子的戚雲松身形一滞,回頭看向林安,但也隻是須臾,他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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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聞知已不止啐了多少口,“戚雲松那個傻鳥,虧我那天還覺得他可憐。他可憐個屁,他活該。就他這個臭脾氣,有人和他玩就怪了。”
林安半個身子挂在聞知身上,笑道:“好了,你也别‘呸’了,口水都該被你呸沒了。”
“我就呸,氣死我了!”聞知氣得直跺腳,“呸呸呸——呸死他個天下第一的大傻鳥。”
“哎哎,你站穩些,我要摔了。”林安忙抓緊他。
聽此,聞知忙調整了姿态,讓林安靠得舒服些。
林安站穩後,又道:“其實當時我摔下去後,戚雲松腳步頓了一下,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他那樣子是想來扶我的,隻不過最後還是走了。”
聞知情緒又上來了:“你也是個傻的,都這樣了還替他說話。”
林安笑了幾聲,道:“也不是替他說話,就是和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聞知“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林安又問:“師尊知道我受傷了嗎?”
聞知道:“還沒來得及說,師尊好像有事,也不好打擾他,我先帶你去上了藥。就是不知道這兒的醫堂在哪,一會兒得問問臨倦。”
走到起點,卻沒見臨倦的身影,聞知四下看了一番,就看到阮鱗鴻正蹲在一片草叢前,雙臂一動一動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阮公子!”
聞知将林安扶到椅子上,去找阮鱗鴻。
“阮公子!”
直到第二聲,阮鱗鴻才聽到聲,忙站起身,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
“聞公子,怎麼了?”
“我師弟受傷了,這兒可有醫堂?”
阮鱗鴻一聽,吓了一跳,忙問:“怎麼受傷了?傷到哪了?傷的可嚴重?”說着,又急急地走向林安。
林安道:“沒事,隻是扭傷了腳。”
阮鱗鴻這才松了口氣,道:“沒什麼大事就好,我先帶你們去醫堂。”
林安道了謝後,聞知就去扶他,阮鱗鴻又問:“可需要我幫忙?”
聞知道:“不用,我能扶住。”
言罷,阮鱗鴻便帶着二人去了醫堂。
三人不算相熟,路上便沒人說話。走到半路時,阮鱗鴻主動開了口:“我妹妹就在醫堂,到時候讓她給你包紮,她在這方面可厲害了。”
林安和聞知又道了聲謝。
又走了片刻,幾座木屋出現在三人面前。
阮鱗鴻走上前,還沒進屋,就“妹妹妹妹”地喊了幾聲。
“哎!”阮晴煙奔出了屋,因為跑得有些急,查點沒刹住腳。
阮鱗鴻忙扶住了她,道:“慌什麼,仔細别摔着了。”
阮晴煙笑道:“哥哥找我有什麼事?”
阮鱗鴻側身道:“林公子受了傷,你給他看看。”
聞知将林安扶進屋裡,讓他坐在一張小榻上。聞知給林安脫了鞋襪,阮晴煙查看了一番,濕了帕子覆在林安傷處。
“先敷一會兒,然後再上藥。”
安排好後,阮晴煙又到另一邊的櫃子裡找藥。
阮鱗鴻見她這邊暫時沒事了,這才走上前,道:“妹妹,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着,獻寶似的将手裡兩朵小花呈到她面前。
阮晴煙眼中一亮,笑着接過他手裡的花,問:“這是什麼花?還挺好看的。”
阮鱗鴻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野花,我在草叢裡發現的,就想着摘幾朵給你。可惜大部分都不完整,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兩朵好看些的。”
阮晴煙笑道:“謝謝哥哥。”
阮鱗鴻也是笑着:“哎,你高興就好。”
阮晴煙轉身從桌上翻開醫書,将兩朵小花放在了書頁中。
阮鱗鴻道:“那邊競賽還沒結束,我得先回去了,這邊就辛苦妹妹了。”
阮晴煙道:“不辛苦,哥哥快走吧,别耽誤了事。”
阮鱗鴻又和林安聞知二人道别,這才出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