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叫我倆别嘚瑟,并且問我們李黑是怎麼被關進去的。
好家夥,這個問題那可真是問住我們了。
可是我長了一張嘴,我能忽悠,我真真假假地編,編到一半的時候我自己都信了,然後我讓他們别打攪我們,我們也正在找機關。
刀疤臉不屑地冷笑了聲。
顯然不覺得我和關金烏能耍得了什麼花樣,他們哥幾個看我們在掀蓋子,也不甘落後。
我才體會到原來胖子也算是個文明人,這幫子人粗暴多了,如蝗蟲過境,小的一些玩意兒被他們通通打包了起來,至于大的,他們是一點也不當心,直接上腳踹的,攔都攔不住。
關金烏嗤之以鼻,“北派的。”
我們才發現這些青銅器具裡面裝的都是人的器官,這個巨大的青銅一層像是屠宰場,新鮮的内髒一接觸空氣就迅速腐敗,散發出腐爛的腥臭的味道,又帶着一股詭異的香。
過不多久,這裡就橫七豎八倒下了許多青銅器具。
人的發黑的腸子,胃,還有一些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的東西,流了一地。
我和關金烏被他們勒令雙手抱頭蹲在青銅柱中間,我着急救胖子,一方面覺得我倆也是因禍得福不用去翻青銅器了,一方面覺得他們這麼狂早晚得整出事兒來。
我提醒關金烏,我倆時刻警惕地準備着。
當那邊有人驚叫的時候,我都沒有慌了,反而心底産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也發現他們狂是有狂的資本,一個青銅鼎裡面,有紅褐色的帶着翅膀的蟲子密密麻麻地飛了出來。
離我們不算近,但關金烏一看就說那東西是屍鼈。
吃屍體長大的,不拘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他們幾個反應很快,迅速就撐起了網,網眼極小,我看是連蚊子都飛不出來,并且那東西似乎是有電,一接觸到屍鼈就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還有電火花。
我和關金烏不知道是提起來了口氣還是松了口氣。
這青銅器裡面的屍體,八成就是用來養這些屍鼈的,既然如此,為什麼……
我還沒想完,就聽到了巨大的轟鳴聲,像是飛機發動的聲音。
也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我們看到從地上橫七豎八流着的髒器裡,蛇的屍體裡,鑽出來了無數屍鼈。
小的跟蒼蠅一樣,大的跟王八一樣,沖着那幾個人的方向或飛或爬了過去。
屍鼈太多,彙聚在一起像暗紅色的河流,這才是真正的蝗蟲過境,我能看到那些屍鼈的尖牙是怎麼吞噬掉屍體的過程。
所到之處,幹幹淨淨,連骨頭都不剩,無從下腳。
那幫子人顯然是低估了,他們拿的炸藥不敢濫用,對于這漫天遍地的屍鼈來說隻能算是杯水車薪,至于用汽油點的火,就更是了。
我看到有屍鼈順着其中一個的衣服就鑽了進去,那人手上劈砍屍鼈的動作才剛頓了一下,屍鼈群就已經把他給淹沒了,他的眼球很快便被屍鼈給頂了出來,咕噜噜滾在了地下。
但是凄厲慘叫的回音還不斷地傳過來。
隻是眨眼的功夫,那人就連渣都不剩下了。
看來他們終究是頂不住的,我和關金烏開始想往青銅門外跑了,畢竟白沫隻是白沫,這要是被屍鼈沾上了,估計死得可是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