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生也愣了。
我們三個人盯着三個印章面面相觑,真是好大一個烏龍,我還是頭一回見蕭肅生的臉上出現那種類似于是在反省自己的神情。
不過我沒看那印章太長時間,作為一名合格的司機,我繼續在胖子的指指點點下開啟跑酷之旅。
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了。
這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什麼好的消息,天黑下來,也就意味着對面能用的手段也多了起來。
我這會兒已然已經知道蕭肅生那一擺手是讓我不要摻和進來的意思,提議要不就把這燙手的山芋交出來得了。
胖子堅決不同意,在他看來,東西也搶了,牆也踹倒了,桌子也掀翻了,人是徹底得罪完了,我們仨的信譽算是徹底垮了。
把東西甩手出去的話,首先是别人會不會相信,然後就是,那綠蟻紅泥的東西我們到底賠不賠?至于他,難道還得繼續被那關家的那倆貨折磨?
胖子扯着他的臉說他這幾天光啃饅頭喝豆汁兒了,完全是折磨,現在把印章交出去的話,他也不活了,這簡直是賠大本的買賣。
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拿了這印章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不過我是說服不了胖子的,我一轉方向盤,來了一個我覺得能打99分的完美漂移,該說不說,心裡是有點小得意的。
不過我沒能得意夠5秒鐘,我們前邊沒路了。
自稱是北京土著,北京每一條犄角旮旯的巷子都走過的胖子,把我和蕭肅生成功帶到了死胡同裡。
我才把後面那些車甩了沒多遠。
我怒目瞪向胖子。
胖子叫我稍安勿躁,他問我懂不懂什麼叫做逃跑,我們仨七手八腳地解開安全帶,我自覺地拿上了印章,蕭肅生自覺地拎起了裝金塊的背包。
胖子……
胖子跌跌撞撞地下來打頭兒準備翻牆,就這嘴裡也不消停地抱怨我車開得太快,把他的腦殼都甩暈了。
小小年紀,看着弱不禁風的,怎麼開起車來就這麼狠……
我沒有嘴跟胖子打嘴仗,我全身的力氣都用來翻牆了。
蕭肅生那就是非人類,他負重翻個牆都跟玩兒似得,胖子如果不是确實是暈車了,估計水平會比我高些。
但是要說人倒黴的時候,就會一直倒黴下去。
我腳才剛踩在那地上呢,就看到對面滿滿當當圍了一圈兒的人,不對,還有幾隻獒。
呲牙咧嘴的。
我說胖子怎麼跟被人掐了喉嚨似得一言不發了。
但是我很硬氣,我順手撿了一把土坷垃扔向一臉嚣張小碎步邁過來的關金烏,一邊還不忘問蕭肅生打得過吧?那咱就開始。
感覺已經進入青年熱血番的節奏了。
然而,蕭肅生搖了搖頭。
差點把我的心也給搖涼了,感情我們三個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啊。
我瞬間就轉變了主意,比較扭曲地擠出來了個微笑,順手非常親切地給關金烏的肩膀拂去了我親手灑下的土坷垃,“咱們做個交易吧,如何呢?”
……
“沒想到剛才還兵刃相向,現在就把酒言歡了。”我們三個算是被又請上了車,繞來繞去,然後我們又前有保镖後有狗地被請到了個類似于莊園的地方。
地兒很大,還挺黑,胖子說這扣得連燈都不開,讓人摸不着路。
我叫他閉嘴,如果胖子早點說那車鑰匙是順的關家的,那我們也不至于繞了這麼個大圈還是被逮住得這麼快。
然後我們便被帶到了飯桌上。
果然一切生意都是要從吃飯開始談起的。
但我們也實在沒料到,關山野也隻是給人打工的。
坐在主桌上主位置的,可不正是司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