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叫他别那麼深沉,忒費事兒了,說完他唰的一下便掏出了搞來的礦燈。
白熾光的穿透力特别強,我回頭一看,胖子腦門兒上頂着礦燈,兩手舉着望遠鏡,一腳踩着一塊兒凸出來的土,一副倍加專業的架勢。
“啧啧,”胖子邊看邊感慨,“不好整啊,有機關。”
他指了指橋兩邊間或排列的石像。
差不多有二十來個,從距離我們最近的看,每個都有人來高。
石像雕刻得惟妙惟肖,就跟我們之前見的陰兵差不多的裝束,本來是背對着我們的,胖子招呼我和蕭肅生貼邊站以後,拿着背包帶子就把背包往橋頭上甩。
他用的力氣應該不小。
果然,才剛砸下去,原本側面對着我們的石像,立刻旋轉了過來,正對向我們的方向,一時間數不清的羽箭從石像中正正地射了過來。
不過還好,胖子有所準備,他揚着背包麻溜地翻滾,大部分都躲了過去,有零零散散兩三個也是紮到了背包上。
胖子這麼來來回回弄了三回,才算是徹底沒箭了,他拿着他那羅盤,一副高深莫測翻身把歌唱的模樣,特别地得意,不等我和蕭肅生說啥,麻溜地便蹿向了橋,“看見沒,這就是實力的證明,江小風,你莽哥這一身肉……啊啊啊啊!”
好景不長,胖子話都沒說完,我覺得他雙腳是剛踩在那橋面上,石橋這頭就翻了下去。
胖子腳下打滑要跟着摔下去,可不是就要嗷起來了麼。
胖子剛在我心目中站起來的形象,立刻就跪了下去。
畢竟我離他比較近,下意識地就要去撈胖子,結果還沒胖子反應得快,他一下就把我的腿給撈住了。
我絕對不是能承受得住如此重量的人。
我腳下打滑,被胖子活生生也給拖了下去,我倆眼看着就要掉河裡去了。
得虧蕭肅生反應得快,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拉住了我。
我吊在他倆中間,上連着蕭肅生,下連着胖子。
這樣還不錯,起碼我們都沒挂,但倒黴的是我,胖子的重量我覺得都能把我的一條腿給拉長了。
我們這高度懸挂着,其實距離水面已經特别近了。
胖子嘴裡還嗷着,蹦跶了幾下。
我另一隻閑着的腿給了他一腳,叫他安靜點。
胖子反應特别劇烈,“快快快,快上去,哎呦我的天哪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鬼,我跨着臉往下看。
才明白為啥胖子這麼激動了。
是我我也激動,我們之前見過的那種嘴裡有牙的魚,不過比藥王山裡的更加巨型,直接就飛躍出了水面,我不知道下面到底是有多少條,但我的感覺就像是掉魚窩裡去了。
我不禁想到了胖子剛開始那會兒威脅我跟着藥王山的話,用人釣魚。
胖子在最下面,得來回躲避着,給蕭肅生都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把我倆給弄上去,也特别是我,被抻來抻去。
胖子急死了,“哥哥哥,包裡有炮,有炮。”他沖着蕭肅生嚷道。
我正尋思着他準備怎麼讓蕭肅生點炮的時候,蕭肅生已經把炮扔下去了。
威力不大,但對于這些常年在山裡可能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魚來說,可能有點夠了,它們散開了點,給了我們片刻的喘息機會。
得虧是蕭肅生,我和胖子有驚無險,活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