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胖子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對蕭肅生的了解,顯然比我多多了,隻是當着楊飛的面,我沒有開口問。
台上拍賣師戴着皮制手套,展示着那把軟劍的屬性,确實,削鐵就像削泥似得,不過,我們國家對于刀具的管制很嚴,别說是劍了,就算是手指那麼長的瑞士軍刀,過安檢都得被盤問,這東西買回去看着也沒太大的欣賞價值,我看其他人的興趣都不高。
除了那個蒙古族的小孩兒,我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被人一個眼神兒給按下去了,不過他不像是要放棄的樣子。
胖子還在一邊陷入沉思,我看那把劍的簡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等主持人把上句話說完之後,索性橙子也不剝了,擦擦手便直接從眼前的竹筒裡,挑出了個木牌兒舉起來。
是封頂的意思,主持人報價兩百萬。
壓根兒就沒有多少錢,我其實有個心理價位,沒想到會這麼便宜,直接要了,想讓直接送過來,那主持人大概沒料到拍的這麼容易,愣了下。
我看到楊飛沖着他們點了點頭,那劍裝在盒子裡便白白淨淨地送過來了。
那小孩兒咬牙切齒的,但是他沒我快,也隻能依着規矩沒有辦法,一直瞪着我們這邊。
旁邊胖子在桌下,暗戳戳沖着我比了個大拇指。
我拿到了那劍,但也沒什麼好開心的,有心事,我一把給胖子的手拍開,結果才低下頭,便見到我面前的碟子空空蕩蕩的。
楊飛這厮趁我剛才沒注意的功夫,把我整出來的瓤全吃了。
我可是連白線都剔掉了,當下我就想一個碟子拍在他的臉上,一扭頭看見這小子在這兒鬼鬼祟祟地笑,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一會兒流動資金不夠了還指望着他能賒着,算了。
我沖着楊飛笑笑,當然這個笑可能有點勉強,因為他一下子就把嬉皮笑臉的表情給收起來了。
“還吃嗎?”我咬着牙齒問他,“給你剝,多吃點。”
楊飛吊兒郎當的姿勢也收了起來,一本正經坐好看向拍賣台了,他這個人一本正經起來其實還算是挺有精英範兒的,西裝筆挺,人模人樣。
我冷笑了一聲,端起茶杯。
正對上了那小孩兒還虎視眈眈的眼神兒,我索性擡頭,也不避開了,正對上他的臉,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那小孩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愣了下,很快便把頭給扭開了,想來他們是為了天珠來的,跟我也不沖突,我也懶得再搭理他。
拍賣流程還在繼續。
我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是這樣,本來什麼也不感興趣,但是聽了那拍賣師的講解,内心又騰起一種什麼都想買的沖動,心想不愧是名嘴,但我整個人理智還是在的,怼着拍賣書東看西看。
有那種傳說中小國的玉玺,還有什麼從國外傳過來的整套頭面之類的東西。
期間那小孩兒還往我們這邊看了幾眼,胖子都感受到了,在桌下使勁兒拽我的袖子,但我依然頑強地不擡頭,繼續等。
好容易等完中場休息,等到了第7件拍賣品。
我一下子就坐直了,但這個第7号很奇怪。
别的拍品,要麼是直接在盒子裡被端上來,要麼是從下面升上來帶着防彈玻璃的展示台。
就這個,隻有一張照片。
還是個挺大的木盒子,看着差不多有一個人那麼長,上面就貼了個号,17号,這件拍品也必須是寄到買家指定的地址内,不能自取,不能現給。
沒有介紹也沒有其他的,直接開拍。
但卻有不少人都很感興趣,從一百萬開始舉牌,每次十萬或者一百萬加碼,上不封頂,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便已經上了兩千萬。
算是一個小的質變了,到了這兒之後,角逐的人開始逐漸變少。
胖子也才舉了牌兒,不過看得出來他也挺肉疼的,我跟他說看來他得到的内幕消息也不是特别内幕的時候,他緊張得沒有搭理我,手握成拳頭,額頭上都沁出汗了。
不過那幫蒙古人也參與了競拍,并且還頗有一種死磕到底的架勢,我還挺好奇的,但這都不影響我要截胡的決心。
我直接拿了加碼的牌兒,立在了桌面上。
自動跟票。
我媽教過我的道理。
如果一件東西你想要,大家都想要,那你就算心底沒有,面上也要拿出來破釜沉舟不死不休的氣勢,這樣競争的人反而會少,成本反而更低。
我和胖子是一個包廂的,下面拍賣師問我們是否一起,我在胖子無比詫異的目光中擺了擺手,一口便否認了。
胖子驚呆了,大概是從未料到我會在他背後刺上一刀,基本上是目瞪口呆的狀态,特别搞笑,楊飛在旁邊低着頭捂臉偷笑,笑得快打跌了,一直在顫,被我兩根指頭擰在了胳膊上,才終于收斂了點。
“你拍我拍都一樣,有消息共同分享”我無所謂,邊喝水邊跟胖子說道,“我知道你快沒錢了,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