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疼得快斷了,感覺再跑下去它沒準自己就又正回來了,這會兒聽到胖子還有力氣廢話,在他後面叫他閉嘴,直接說結果,往哪兒跑能不被砸成肉醬。
“那兒那兒那兒,生門生門”胖子左手指着斜前頭邊回頭看我,“祖宗,你總得給我個反應時間吧,我這猛地被炸了一下又反應不過來。”
他還委屈上了,我聽到了結果,開沒開心一秒鐘,看着胖子指的那不遠處石壁,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人工加工過的痕迹,一下子火冒三丈。
“誰家的生門開在石頭上,你要是能過去我從此洗手跟你家的姓。”我氣急敗壞,聽到胖子小聲嘟囔着不應該啊,我的腦子電光火石間突然抓住了什麼,反應得飛快。
我這會兒也是膽子大了不少了,一手抓住胖子的領子,一手抓住蕭肅生的領子。
我看到蕭肅生幾乎是生生地止住了要回踢過來的身體本能反應,不由得慶幸保住了我的小命,他倆看我這樣,暫時停了下來。
我上氣不接下氣,努力地扯着他倆往右邊,“你才來的時候不是說什麼…陰陽倒轉什麼的,那門不也得反個方向嗎?再說你說那水是活水……”
胖子是專業人士,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對對對,是是,”胖子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一拍腦門,“我忘了,快快快,那很近了,我看過了那水是越往裡面越寬。”看着我快弓成蝦米的樣子,胖子跑了兩步,說要加快速度了,回頭問我到底行不行,别逞強。
我平時絕對不是個逞強的人,但其實眼下已經跟逞強不逞強沒什麼關系了,我咬牙直起身子,搖了搖頭。
胖子就沖後邊的老炮兒喊,讓他往水裡跑,然後撒開了步子。
我倒是不着急了,差不多十來米左右的距離,等胖子他們一頭紮進了水裡之後,我才到了河邊,老炮兒和我差不多同時到,一看我還沒下去,大聲問我在這兒愣什麼。
他邊問邊往我這邊走,我就趕緊擺手說别。
胖子和蕭肅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浮上了個腦袋,胖子拿手電筒照我,叫我别墨迹,這水裡雖然往裡面深了點,但幹淨得很,再往裡是有路的,說我判斷得沒錯,很機智。
這會河裡也不消停,有石頭不斷地落進去,胖子抹了把濺在臉上的水。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手電筒質量可也真是絕了,其實我沒想過他們還會冒上來看我去哪兒了,不是不感動的,但事實就是如此,我這會兒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叫老炮兒趕緊下去,跟胖子交代,說這回是真不行,我是個旱鴨子不會遊泳,我就擱這兒呆着吧,說不定砸不着,出去之後别忘了找人救我,我家有錢。
我說死我也不想死在水底下當水鬼,甯可在地上被砸死。
胖子似乎是被我的發言給驚住了,頓了下之後,說扯什麼犢子,快點下來,這兒附近山最大的也沒多大,最多不過兩分鐘,我們就能遊出去了。
我心說我連半分鐘都撐不住,但我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不知道老炮兒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後面,一腳給我踹倒了河裡。
“得罪了。”老炮兒拍拍手,也跟着下來了,“你活不了出去我就得死,那還是試試吧,萬一都活了呢。”
我壓根兒反應不過來,嗆了一鼻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心裡祈禱老炮兒以後再也别對我好心了,這兩回好心下來我沒事兒都要整出事兒來了。
這水在門口的時候看着還挺淺,但在裡面,我壓根兒夠不着天夠不着地,正撲騰的時候,蕭肅生給我虛扶了下,使勁兒一拍我的後背,我這一下咳得整個人都抽了下,但總算好多了。
“深吸一口氣,憋着。”蕭肅生拎着我的後領子,在我耳邊交代一句。
他這會兒從頭到腳都是被水泡過了,濕漉漉的頭發被随手抹到後面,露出整張幹淨的全臉,距離這麼近,我看到他皮膚還挺好的,眼皮上正滴着水珠,一直沒到脖頸下。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順着他的話倒吸一口氣。
胖子還在不遠處揮揮手威脅我,“深吸一口氣憋好了啊小江風,你也不想在水下你莽哥還給你來個人工呼吸吧,啊?”
不得不承認,胖子的威脅簡單直白,但卻極具效果,我瞬間提高了警惕,呼了口氣之後奮力地深吸了一口,整個肚子都鼓了起來,圓溜溜的。
蕭肅生往下看了眼,我總感覺他的嘴角扯了下,但我也不是很确定,很快被他拽着往水下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