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問簡已經搬進了新蓋的青磚瓦房裡,陸鳴山還是住原來那間茅草卧房,不用睡在一起,避免了許多尴尬場面。
然而,不睡在一起,好像就沒那麼親密似的,許多話都找不到合适的機會說,兩人愈發别扭,一開始還能正常說兩句話,到後來連看見對方覺得尴尬,索性互相避着。
聽松帶着流州的消息回來時,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聽松并沒發覺二人的不對勁,興高采烈地把流州的事說給江問簡聽。
“公子,正如你所料,老夫人知道了你的事,趕緊叫人出來打聽消息,小的就把那喜娘的行蹤透露出去,讓她一下子就被老夫人抓住了。”
“老夫人從她嘴裡問出來真相,氣得差點昏過去,親自拿着藤條找到二老爺院裡,把二老爺抽了一頓,還罰他跪了好幾天祠堂!”聽松說着就高興了,“活該!他這麼害公子,真是喪盡天良!”
江問簡漫不經心地翻着他帶來的書:“然後呢?”
聽松:“然後……然後好像就沒有動靜了。”
江問簡合上了書:“祖母是個古闆守禮的人,要是我真的嫁錯了,她雖然難過,但也隻會勸我想開。”
聽松撇了撇嘴:“二老爺就是拿準了這一點,才敢铤而走險,真是陰險毒辣!”
“隻要拿到叔父手裡的那份婚書,他便沒有證據說我倆已成婚了。”江問簡看向聽松:“我叫你派幾個好手去找,找着了沒有?”
聽松抓了抓腦袋:“還沒有……二老爺藏這婚書藏得太深了,我們的人幾乎把他院裡翻遍了,都沒找着。”
江問簡皺起了眉。
要是叔父沒把婚書藏在住處,那他能藏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陸鳴山在旁聽着,忽而插了一句:“這麼重要的東西,他肯定會經常去查看,即便不藏在住處,也是藏在他經常去的地方。”
他倆好幾天沒好好說過話了,陸鳴山忽然這麼一開口,江問簡愣了愣。
聽松一聽,就覺得他在質疑自己辦事的能力,立刻說:“你說的輕巧,二老爺經常去的地方可多了,我們一個一個找過去,得找多久?”
陸鳴山:“不用一個一個找過去。隻要你們把消息透露給他,說我這裡沒有婚書,棠兒鬧着要回家,他自然慌張,便會去查看他手裡那張婚書是否安在。”
江問簡順着他的話說出來:“對,隻要跟着他,他自己會把那張婚書找出來。”
他看向聽松:“就照鳴山說的做。”
聽松瞪了陸鳴山一眼,不情不願地答應:“知道了,公子,那我明天就回流州安排這事,這次一定把婚書找出來。”
陸鳴山卻說:“不急着回去。我要出一趟遠門,你留下照顧棠兒。”
江問簡愣住了,顧不得兩人正在鬧别扭,立刻問他:“你要出遠門?去哪裡?”
陸鳴山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江問簡就知道自己逾越了,撇了撇嘴,不太高興。
聽松在旁不滿道:“你對我家公子什麼态度?我家公子屈尊降貴關心你一句,你居然不說話?再說了,你一個窮獵戶,有什麼需要出遠門的事?你走了,誰每天給我家公子買肉吃?”
江問簡斥了一句:“聽松,誰教你說話這麼不客氣的?出去。”
聽松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大叫:“公子!聽松是在為你說話!你為了他留在這破茅草屋,他卻一個勁往外跑,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