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收獲不少,除了雜菌,還撿到了一小堆品相不錯的松茸,這些松茸要是放在地窖裡保存,能放上好幾天。
可是沒有地窖,現在天氣又熱,這些菌子很快就不新鮮了。
陸鳴山想了想,說:“今晚回去,我挖個地窖。”
“地窖?”江問簡正打算脫下鞋去溪水裡洗腳,聞言看了他一眼,“怎麼突然打算挖地窖了?”
陸鳴山:“到了冬天,菜地裡就隻有大白菜了,其他菜都得在地窖裡儲存,才能吃得久一些。既然早晚要挖,不如現在挖好了,存菌子。”
江問簡點點頭:“也行。晚上我幫你。”
他把草鞋脫了,坐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挽起褲腿,赤腳探進了涼爽的潺潺溪水中。
“好涼快,你要不要洗洗腳?”他一邊拿腳嘩啦嘩啦玩水,一邊笑着喊陸鳴山。
陸鳴山低頭把雜菌裡的松茸挑出來:“待會兒。”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江問簡掬起水潑了過來。
“給你淋點兒雨,别中暑了。”他笑嘻嘻地說。
陸鳴山蹲在地上呢,猝不及防被他澆了一臉水,水珠冰冰涼涼的,浸透了麻布衣裳,一下子驅散了暑氣。
“别幹活兒了,快過來玩。”江問簡笑着繼續拿水潑他,“來打水仗。”
陸鳴山:“你确定要跟我打水仗?”
江問簡歪了歪頭:“怎麼?難道我連打水仗也不如你?”
陸鳴山撩了一把濕淋淋的頭發:“待會兒不許哭。”
江問簡:“?”
他還沒疑惑完,隻見陸鳴山嗖的一下就沖了過來,身形都出現了殘影,瞬間越過江問簡——
撲通!!!
嘩啦啦——
他一個猛子紮進了溪水裡,炸開一大片水花,登時把江問簡從頭澆到腳。
江問簡:“???”
他還沒反應過來,腳腕被人一把抓住,用力一拉,整個人幾乎飛了出去,嘩啦啦滑落進水裡。
冰涼的溪水一瞬漫過全身,江問簡立刻閉氣,躲過溪水對口鼻的侵襲,然後迅速摸穩石頭從水裡站起來。
剛從水裡冒了個頭,迎面而來鋪天蓋地的水花,江問簡被澆得眼睛都睜不開,隻能轉過頭,一邊潑水反擊,一邊大罵:“陸鳴山!”
陸鳴山在那邊說:“說好了不能哭的。”
江問簡咬牙切齒。
這家夥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讨厭!
他潑的水花那叫水花,陸鳴山潑的水花那叫水炮!
江問簡實在抵不住,連忙又沉進了水裡。
可陸鳴山這家夥不放過他,居然也沉進了水裡,要把他拉上去!
他怎麼這麼狗啊!
江問簡睜着大眼睛,一邊後退躲他,一邊拿腳踢他,卻被陸鳴山一把抓住了腳腕,扯過去,帶着他上浮。
江問簡急了,離得這麼近,等下浮上去,陸鳴山那一個水炮打過來,自己搞不好真會被他打哭!
慌亂之下顧不得其他,他一把抱住了陸鳴山,兩手抱脖子,兩腿纏住腰,整個人像個八爪魚挂在了陸鳴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