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山将沾血的匕首在孟強身上擦擦幹淨,收入鞘中,才擡手把孟強的嘴一合。
那嘴裡的舌頭還滲着血,但隻是刮破了皮肉,沒有被割掉。
“他舌頭還在。”陸鳴山站起身,掃了一眼那兩個跟班,“再有下次,就不一定了。滾罷。”
兩個跟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爬起身,拖着昏死過去的孟強灰溜溜跑了。
陸鳴山盯着他們跑遠,這才轉身,走回江問簡身邊。
江問簡第一次見他發怒的模樣,有點兒被他吓到,惴惴不安地瞅着他。
陸鳴山隻是将他手裡的鋤頭接過來,扛在肩上,另一手拉住他的小臂往回走:“咱們回去拿個盆,再來撿這掉地上的菜。”
江問簡見他語氣如常,才敢小聲說:“你剛剛發火,把他們吓死了。”
心裡有補一句:也把我吓壞了。
陸鳴山:“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江問簡撇了撇嘴:“也對。他們活該。”
“不過,他們今天被你收拾了一頓,以後應該不敢再來找我的麻煩了。”江問簡又說。
陸鳴山搖搖頭:“這幫人不長記性。”
江問簡蹙眉:“那怎麼辦?”
“今天這出能讓他們消停幾個月。”陸鳴山說,“等過了這幾個月,你的狗崽兒養大了,就不怕他們了。”
他拉着江問簡走到了木闆車旁,大黑正聽話地蹲在車邊守着車上的東西,看見他過來,才起身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腿。
車上有一大一小兩個竹筐,大的那個叽叽喳喳的全是雞苗,小的那個則蒙着塊麻布。
陸鳴山摸了摸大黑的腦袋,把鋤頭擱在闆車上,拿起了車上那個小竹筐。
“看看。”他跟初次送禮似的,忐忑而期待地把竹筐遞給江問簡。
江問簡揭開竹筐上蓋着的麻布,裡頭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狗崽兒就擡起小腦袋,黑豆豆一樣的眼睛,立起來的小耳朵,毛絨絨小小一團,沖江問簡叫了兩聲。
“好可愛!”江問簡雙眼一亮,想伸手去摸,又有些遲疑。
看着是小小的一團,會不會咬他?
陸鳴山卻握着他的手臂,伸進竹筐裡,摸了摸小狗崽兒。
小狗崽身上軟綿綿,熱乎乎的,摸起來特别舒服,摸到腦袋時,小狗還會自己仰頭蹭他的手心,小尾巴搖得很歡快。
江問簡笑了起來:“它會蹭我。”
陸鳴山看見他笑,也輕輕一笑:“它很聰明,知道以後要仰仗你了。”
江問簡挑眉:“真的嗎?這一下就認得我了?”
陸鳴山:“你把它抱出來放在地上,它知道跟着你走。”
江問簡不太相信,這小狗看起來才一個月大,怎麼可能那麼機靈?
他從竹筐裡把小狗崽兒抱出來,放在了地上,然後自己往院裡走。
毛茸茸的小狗崽兒立刻搖着尾巴跑過來,跟在他腳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