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叫珠世,和你一樣是一位醫生。”
“鬼當醫生?”她有些納悶,又有點生氣的皺起了眉,想說什麼但是擡頭看到我還是詢問道,“她抽你的血幹什麼?難不成還是和我一樣做研究?”
我點點頭,在她驚訝的目光中說道:“她一直在尋找能夠打敗鬼舞辻無慘的方法,一開始抽我的血是為了尋找我對噬鬼執念的真相,但是最近她正在研究将鬼便成人的藥物。”
“哈?将鬼變成人,這種說法……”她正要嘲諷兩句,突然頓住,思考一般喃喃自語,“不!說不定真的可行,既然人可以以某種方式變成鬼,那麼隻要反其道而行之,鬼也能變成人!”
“嗯,所以她現在需要大量無慘的血液,也就是接近無慘的十二鬼月之血,我想炭治郎應該也在收集。”說不定這次擊敗上弦之六,炭治郎就收集到了血液。
忍沉默了,一直沉默着抽完血,直到我準備離去時她才開口。
“那個珠世……為什麼要打敗無慘?”
聞言,我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她恨着無慘,更恨着當初輕信無慘鬼話的自己吧。”
“哼。”忍不禁嘲笑了一聲,“那還真是可憐。”
說完,她開始擺弄那些血液,我注意到她放置血液的容器旁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容器,難道這是彌豆子的血?
或許,忍有着和珠世差不多的目标,隻要能有機會打敗無慘,那麼這一點點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的。
炭治郎大約一周後醒了過來,他蘇醒時蝶屋鬧成一片,所有人都很擔心炭治郎的安危,紛紛前去查看,但是見他雖面色蒼白但思路清晰,想來沒有傷到大腦。
炭治郎的傷治療起來很麻煩,還好有忍和她的妹妹香奈乎幫忙治療,炭治郎終歸是一天天好了起來。當他可以站在地上時,杏壽郎已經跑二十公裡回來了。
這個時候天元早已出院,雖然失去兩根手指,但是他的恢複力和身體情況卻是這三人中最好的,也是他們三人中第一個恢複行動力的人。
經此一戰後炭治郎的鬼殺隊等級大大提升,已經至丁級,雖然依舊帶着自己的妹妹彌豆子,但是在鬼殺隊以及柱中的評價好了很多,甚至還有隊員自發來探望他,他的的确确因為自己的實力而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除了鋼鐵冢。
因為炭治郎折斷了自己的日輪刀,負責給他鍛刀的鍛刀人絲毫不顧炭治郎的生命安危,持着刀追了炭治郎整整一宿,最後炭治郎不得不在樹上蜷縮着躲過一劫。
最後炭治郎又是鞠躬又是賠罪的,好不容易才送走鍛刀人鋼鐵冢,他坐在床上帶着喜悅的心情撫摸新刀,忍不住就想去院子裡揮舞揮舞。
在他恢複行動能力在康複訓練期間,耀哉的烏鴉除了來祝賀炭治郎成功協助剿滅上弦六之外,還想從炭治郎這裡知道開啟斑紋的條件,隻不過炭治郎的描述十分抽象,令烏鴉摸不着頭腦,烏鴉隻好帶着疑惑又飛回去了。
炭治郎後來和我轉述這件事,我忍不住笑了:“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也開啟了斑紋。”
炭治郎眼睛一下就圓了,他反應了半晌才跳起來:“對啊!香檀子先生您也是斑紋劍士,那麼您知道開啟斑紋的方法是什麼嗎?”
這話問得狗都搖頭:“你自己不是也開啟了斑紋嗎?你知道方法嗎?”
我一下就戳到炭治郎的痛處了,他阿巴了半天,半晌才說道:“我當時太激動了,全心全意都想着怎麼獲勝,然後突然某個時刻身體轟的一下就炸開的感覺,然後嗖一下我就變得十分敏銳了,然後再biu一下我的速度就特别快,我……等等!香檀子先生!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我靜默良久,才緩緩歎了口氣:“罷了,我不該期待你的表達能力,我自己和耀哉說吧。”
“香檀子先生……”炭治郎委屈巴巴坐在那裡,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
之後我同耀哉通了書信,詳細說了一下我當時開啟斑紋和赫刀的狀态,雖然時間已經很久遠了,但我清晰記得我那滾燙的體溫,一定是在發高燒的狀态沒錯。
現在的我已經可以随意開啟斑紋了,這斑紋在我身上幾乎像一個挂件一般,隻要我需要就可以随時将其拿出來使用,因此我現在開啟斑紋的狀态對他們而言是沒有參考價值的。身為人的時間已經過去數百年,我将能拿出來的記憶都說了一遍,希望其中能有幫得到他們的地方。
但是沒過多久,杏壽郎就接到耀哉的通知,邀請每一位柱參加會議,通知上明确說明了是關于斑紋的開啟條件,還重點說明了請杏壽郎将我背到主公宅邸。但是炭治郎此時正在外出任務,加上距離會議還有好幾天日程,因此我在蝶屋裡等他回來。
能夠擊殺上弦加上炭治郎能夠開啟斑紋大大振奮了耀哉,聽聞此時的耀哉身體已經在逐漸衰弱,但還是堅持在柱合會議之前召開會議說明此事,這讓我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無法控制時不時鬼化,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單獨在一個房間或者呆在炭治郎的屋裡,因為害怕我鬼化會吓到周圍的人,炭治郎了解情況後答應替我遮掩一二,但其實我在他面前第一次鬼化的時候他也吓了一跳。
此時我正坐在他旁邊的床上,鬼化不自覺開啟,炭治郎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白天的訓練讓他疲憊不堪,因此睡眠質量很好。
我坐在床上借助窗邊撒下的月光看着書——鬼的視力很好,因此讀書沒有一絲一毫阻塞,我旁邊已經壘起一大摞的書了,蝶屋這裡的書雖然沒有珠世那裡的專業性高,但是盛在多,如果能全部讀通也算是學到不少東西。整個蝶屋的人全部陷入睡眠,可能除了個别還在點燈學習的人吧,忍那個小姑娘每次都看書看到很晚。
黑夜裡整個環境都是靜谧的,我極好的聽力隻能聽到這府宅裡隐隐約約此起彼伏的平穩呼吸聲,然後是窗外的某隻蟬鳴有些嘈雜,但是随着一聲鳥叫,那蟬便沒了聲息。
在某一刻,整個空間産生巨大的怪異感,我察覺到不對勁的瞬間将書砸向炭治郎的頭,而本人隻沖向忍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