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門鑰匙傳送時的無形鈎子,幽暗沉郁也随遠在北海的浪潮一道褪去。
剛睜開眼的轉校生還在适應驟然明亮環境的燈光,塞巴斯蒂安的聲音響起,“看樣子你們在裡面收獲頗豐?”
在阿茲卡班收獲豐盛,也就身為獄卒的攝魂怪們了。
Omi“可能我真的有個親戚叫攝魂怪。”
“叔叔好。”盧修斯和諾特呆滞着,沒得到回應,布雷斯疑惑,“他們怎麼了?”
“被施了奪魂咒。”西奧多神色嚴峻盯着馬爾福邊上的諾特。
主控“哦我現在就解kai——”
“不用,現在這樣就好。”Theodore.
“一次解開兩個食死徒,你們應付的過來嗎。”
陌生聲音與西奧多同時傳出,塞巴斯蒂安問那個陌生的——唯一沒有魂魄出竅的聲音,“你是?”
“莫芬·岡特。”奧米尼斯介紹說。
莫芬:[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奧米尼斯,至于姓氏,你很清楚。”佩弗利爾飾章的黑寶石随奧米尼斯邀請動作的手勢反射吊燈投下的光芒,“坐下說吧。”
插班生直覺這交談有别食死徒之間的内容,遂帶身旁的兩位往樓上走去,西奧多跟在後面。布雷斯和塞巴斯蒂安則留在客廳聽他們繼續交談。客廳裡的聲音逐級到三層後徹底淡去,盧修斯被安頓在一間收拾好的客房,另一邊盡頭的房間,西奧多清冷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你還是把他救出來了。”
“他表現得很關心你。”轉校生回到走廊上,光線十分黯淡,這讓他很難看清西奧多的眼睛。
“你也說了是表現出來的。”
“你們之間…”
西奧多關上了那扇門,将父親和自己隔離開來,“他因畏懼而抛棄病危的妻子響應伏地魔号召,那時距離我就讀霍格沃茨還有幾年,連酸堿式滴定管都分不清楚,隻能目睹她的衰亡什麼也做不到。治療師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是你看見夜骐的原因嗎…我是說,你母親的遭遇我很抱歉,至少她最後有你的陪伴。”插班生想起開學沒多久,他曾說看到過自己乘夜骐出去。
“是。你不必感到抱歉,我也不需要安慰。”西奧多略微低頭,打定主意要讓臉隐匿在走廊的昏暗中,背身朝通往客廳的方向走去,腳步聲中輕道了聲:“謝謝。”
語調緩和了不少,說出口的話一如既往淡漠疏離,實際又不是外表展露給人的樣子,轉校生在回客廳的路上想着。
“我想起來了,家譜上看到過你…你到底是怎麼…”客廳裡,莫芬在奧米尼斯對面的沙發坐着,後者一副早有預料他有很多疑問的樣子,這絲毫不妨礙他露出驚異之色,“她和麻瓜生的小子——湯姆裡德爾也沒戰勝過時間。”
“關于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但是我能解答你另一個疑惑,我來是為了拯救岡特家族。”晶瑩剔透的水晶燈隻照亮了奧米尼斯顱後淺發,清秀面容在陰影裡沉着。
莫芬年事有些高的眼睛活力乍現,佝偻瘦削的身子立刻就舒展開了,這樣振奮的舉動轉校生看在眼裡,覺得莫芬和奧米尼斯對拯救這個概念的理解不是一回事,除了奧米尼斯,所有人都像中了結舌咒緘口不言,他們需要制造這種誤會。
“就像我将你放出來,也會給你提供衣食住行的便利一樣。”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并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如果比起這條麻瓜街道,你更想要回去小漢格頓的——”
“我會留下,當然。這裡幹淨、寬敞舒适,那些麻瓜?沒必要理會他們,不是嗎?”
“很好。”
“隻是,我的魔杖還在那裡。”
…
半小時後,塞巴斯蒂安和轉校生帶着莫芬從小漢格頓既破舊又肮髒,滿是油污的扶手椅旁,無處落腳的酒瓶堆裡撿到了他的魔杖。
“誰能想到這差點成為岡特家族最後的歸宿。”塞巴斯蒂安站在那把椅子前,注目身旁壁爐上方的畫像,那裡有塊局促的落腳地。
“我看奧米尼斯隐約有過這種預感。”轉校生進來時踢倒了無數空瓶,不是他粗心大意,而是它們的連鎖反應讓更多瓶子滾倒在地。他沒再習慣性用原形立現探索,莫芬的記憶中,這裡最後的一點财産很久以前就完全變賣揮霍空了。
Seb “恐怕除了奧米尼斯,伏地魔自己也想不到吧。”
莫芬“過度追求的代價物極必反,我困于囚牢窮極大半生苦思冥想才幡然悔悟。”
轉校生已經被畫像深深吸引走全部注意力,這大概是整間屋子唯一幹淨的地方,深紅與鍍金邊的畫框一塵不染,畫中人穿着中世紀早期服飾,臉頰略微偏向一側,閉目靜谧樣貌仿佛在思考,儀态優雅到不忍大聲說話,惟恐阻擾了他的沉思。“這就是霍格沃茨最偉大的創始人…”
畫布前的一支蠟燭被點亮,轉校生和塞巴斯蒂安也随莫芬揮動魔杖,老宅明亮起來,壁爐上排滿的蠟燭都耀起熾烈的色彩,與畫布裡的長明燭火璀璨同輝。
“另外兩名囚犯都是食死徒,可能是神秘人放出來的。這已經是最好找的了。”
“岡特家的人隻派我們就夠了嗎?那可是斯萊特林的後——裡面有光!還有三個人!是——”
“噓!再說就沒人了——莫芬·岡特,以法律執行司的名義通知你因越獄罪名被逮捕,現在放下魔杖,立刻投降!”
這名傲羅的話還沒有說完,耳畔傳來咒語打擊在屏障上的聲音,應該是另一個年輕聲音的傲羅開始進行了壓制。莫芬擋下傲羅的進攻,棕卷毛發少年的魔杖揮動軌迹作勢要進行反擊。
“這個不能打,塞巴斯蒂安,你不想被整個魔法部通緝吧?”轉校生端着門鑰匙的盒子,其餘兩人都伸出手指懸停于半空。
“那你還在等什麼?”
“幫我拿一下!”
施過鐵甲咒後塞巴斯蒂安從轉校生手裡拾起鑰匙盒,捏魔杖的手騰出指頭放在領針一端,身後兩名傲羅的猛烈攻擊炸毀了莫芬的防禦,插班生探出手臂朝畫框伸去,可是壁爐架上擺放的蠟燭數量實在太多了,火焰燎灼他手腕内側的皮膚,劇烈刺痛讓面部表情不可抗拒的扭曲猙獰,分明不是魔法畫像,他就是不想移開手,有關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事物,他不願再錯過一次。
燭台被碰倒往下墜着,傲羅的一隻手就要握住離門口最近的那名越獄者。
“快!”Seb.
主控“Relashio.(力松勁洩)”
畫框背面的釘子總算強行掙脫牆壁桎梏,被轉校生施召換咒飛入手中。跌落壁爐的微弱火苗在滿是酒瓶的地面猝然蹿高,配合被點亮的壁爐中柴木散發爆裂聲響,離開老宅前,其中一位傲羅沖過門檻踩在滿地的瓶身上,魔杖尖端蓄勢的咒語也随之變換朝向,在瓦片不牢的屋頂炸開,滑倒時的尖叫有些刺耳。
腕部無數針紮的痛意才将轉校生拉回住所,接踵而至的,他感到房屋的防護魔法正在遭受入侵。
“做好準備,有人來了。”主控
“你在做自我介紹?”布雷斯茫然的從窗外将視線收回,但是他的餘光捕捉到了不遠處天邊飛來的黑色的,
“啊~你說的對,是來了,一隻貓頭鷹,如果我的阿尼瑪格斯長成這樣豈不很安全?”
“那是真貓頭鷹,馬爾福家的。”Theodore.
塞巴斯蒂安打開手邊的窗,貓頭鷹飛進後在插班生面前撲騰兩下灰白色瑩亮光澤的羽翼,然後撂了撂綁有信的那隻腿,像是迫不及待要自己把信給甩掉。
他把畫暫時置放在沙發,忍着手腕愈演愈烈的疼痛感将信件拆下,貓頭鷹當即飛起又從窗口遠去。信的内容非常短,掃眼便能閱讀完畢。
“德拉科說他們得到盧修斯越獄的消息,有食死徒往這邊趕來。”
“你們才回來多久,他們怎麼能得到消息的?”
“那隻蝙蝠,”聽着布雷斯的問題,北海岸城堡塔樓的場景在轉校生腦中浮現,“吸血鬼也成為了他們的眼線。可他們怎麼知道是這裡的?”
信紙在他念完内容後自燃連灰燼都飄落無痕。這處地址是和塞巴斯蒂安一塊挑的,馬爾福幫忙擺平身份問題,購置資金則是用決鬥競技場掙來的加隆兌換英鎊。本想買下原本岡特家族的莊園,但那片地區已經被麻瓜占有改造為城市中心。
布雷斯和西奧多皆受奧米尼斯不畏懼神秘人及食死徒态度吸引,沒理由這時候通風報信,在阿茲卡班通知魔法部的傲羅圍剿是最萬無一失的選擇,憑西奧多的頭腦不可能這樣做。除非有不得不與食死徒合作的理由,會是德拉科嗎?那他為何要冒險送出這封信呢。
“不是魔法部派來的就行,剛才我們差點和兩個傲羅交火。”塞巴斯蒂安的話令插班生覺得好笑,思緒也在此打斷。
“這話讓你聽上去更像越獄者了。”奧米尼斯走到沙發中間準備坐下,轉過臉前的神情有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