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醫仍在精準地施針止血。
一刻鐘後,族醫收手,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斑大人,我已經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但音姬夫人因為自傷慘重,已有血枯之兆。加之近些時日肝郁氣滞,氣血虧虛,老朽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救回夫人,隻能堪堪護住夫人心脈。但是——”
族醫話鋒一轉,繼續道:“既然宇智波與千手已經和談,那麼斑大人不如請來那位與您齊名的傳說中的忍者千手族長,讓他為音姬夫人診治,想必會事半功倍。老朽言至于此,一切還由斑大人定奪。”
說完,族醫收好藥箱,顫顫巍巍地告退。
他現在需要往前院監督宇智波靜子熬藥。
宇智波斑坐在迦音的身畔,他伸手,輕撫她毫無血色的玉白面頰,微涼的肌膚再也觸不到曾今的柔暖。
他的指尖留戀在她的眉眼,下一秒,他俯身,輕吻她的額心,“既然你這麼痛苦,那麼不如将這一切都忘了。我要你活着,隻要你好好地活下來。”
當萬花筒寫輪眼猩紅流轉的一刹,曾經松動的記憶再次被那人重新封印。
迦音原本微微翹起的唇角,不知何時也恢複了以往平淡的弧度。
這是又一次的欺騙與謊言。
隻希望這一次可以達到封印者想要的效果。
接下來,在宇智波斑的問話中,忍貓斑斑将自己方才的見聞坦誠相告。
原來原本忍貓斑斑正在忍貓族地小憩,可是不知怎的,突然有一道白光劃破夢境,将它徹底驚醒。
然後它就随着那道白光追到了這裡。
卻發現迦音已然渾身浴血,昏倒在浴桶中。
忍貓斑斑心知不妙,趕忙通知了主人宇智波斑。
這就是它能夠及時發現迦音自戕的經過。
宇智波斑了解事情的經過後,派-分-身給副手宇智波火核下了緊急命令:「即日起,封鎖整個族長院落,除了宇智波靜子和族醫外,其他人有事找我,隻能去前院,你來傳話。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保持沉默。還有,現在立馬去請柱間前來松院後院,由你全程陪同。速去速回。」
眼看-分-身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宇智波斑隻是握着迦音的手,專注而頹喪。
事情敗露,他知道迦音會難以接受。
卻沒想到她會這般瘋狂排斥,甚至不惜為了得到解脫而傷害自己!
是他把一切都想得簡單了。
亂世紛争,衆生百态,早已不以為怪。
他以為闖過亂世風雲的迦音是一個堅強的姑娘,就算置身如今的局面也不會輕言生死。
可是,是他錯了。
正是因為迦音沒有了以前的記憶。
她想不起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家世,自己的親人。
也因此,她才會把自己和泉奈當成家人一般珍惜和重視。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一年多以前,他和泉奈一起與迦音共度守歲之夜的情景。
和諧溫暖,惹人貪戀,讓他念念不忘。
那一刻,他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全世界。
她和泉奈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
奈何命運弄人。
偏偏泉奈重傷,身為兄長,他不得不面對泉奈當初所面對的同一個抉擇。
最終,他還是作出了那個決定。
然而結果卻是:他的弟弟救回來,他的女人卻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