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楠随手揪住一名逃跑同學的衣領，“你給我說下剛才怎麼回事。”

不幸落網的同學害怕地發抖，胡亂說出的話不成句子：“教導主任，許野望他……感情債……被甩。”

沒有邏輯的解釋拼湊出颠倒主次的事件緣由，張鵬楠松開該名同學的衣領，意味深長的視線定格在了臨危不懼的許野望。

鬧劇話題中心者靜靜站在原地，并未因他的威壓表現出半分拘謹，他生來身材比例優越，寬大呆闆的冬季校服藏不了蕩漾的少年桀骜氣。

魏子程先一步出現在張鵬楠跟前，為好朋友許野望開脫：“張老師，許野望沒在操場上鬧事，他一心隻會撲在學習上，剛才他自己親口說的。”

“魏子程，我沒問你話。”張鵬楠說完魏子程，轉而對許野望說，“許野望，過幾天市裡面有個青少年奧林匹克學科競賽，原本打算征求你的意願，現在看來是不用問了。”

“我主動報名學科競賽。”許野望會意。

“就算你不主動報名，我也會讓你代表我們高三一班去。”

憑照剛才詢問的八卦起因，張鵬楠出于愛惜人才的心情，忠告許野望，語氣莫名的緩和了些。

“别沉溺于情情愛愛，身為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學習，被甩了應該及時調整狀态，化悲傷為動力參賽吧。”

全程目睹操場鬧劇的起始，知道是許野望甩了秦念念的魏子程滿臉詫異。

當即明白是那名同學的解釋讓張鵬楠産生了誤會，他看了眼身邊垂首聽訓的許野望。

“魏子程，我說他的話你也得聽。”張鵬楠的餘光察覺到了忍俊不禁的魏子程，連帶着教訓他，“你兩都去做操，然後你開導一下許野望準備學科競賽。”

北都市曆年來都會舉辦全國性的青少年學科奧林匹克競賽，作為大學招生的強基計劃官方認定的知識競賽，其獎項的含金量無庸贅述。

今年的知識競賽進入報名期，北都大學附屬中學鼓勵學生們踴躍報名，例如此刻結束早操的高三九班，陳哲清在講台上傳達學校的意思。

“青少年學科奧林匹克知識競賽是考大學的新賽道，獲獎的人可以報名大學招生的強基計劃。”

站在講台上的陳哲清舉起手裡的報名表，說明此次學科競賽的基本情況。

“有數學、物理、化學和生物四個方向的競賽，這次學科競賽先是我們校内比拼，難度系數低，大家有擅長的學科可以來找我領報名表。”

講台下的一位同學舉手問道：“班長，你報不報名學科競賽？”

“我已經填完報名表了。”陳哲清放下手裡的報名表，“交表日期截止到這周五，考試下周六在北都的青少年宮舉辦。”

最近利用課餘時間，宋鏡歌做了套高考數學真題。

滿分一百五十分的數學試卷九十分及格，她的成績勉強達到了八十分，翻開答案解析的頁面，宋鏡歌拿着錯題卷子找陳哲清。

還沒走到班長面前，幾位有意向報名學科競賽的同學率先站在了陳哲清的課桌旁。

宋鏡歌停步頓住，打算轉身回到座位，等陳哲清有時間再去找他給她講題。

發放和整理報名表的陳哲清注意到了她：“宋鏡歌，你要領一張報名表嗎？”

“我不參加學科競賽。”宋鏡歌擺了擺手，抱着懷裡的高考數學卷，“有幾道數學真題的解析我沒看明白，你下次給我講講。”

“今天下午我有空，放學後你和我去圖書館的自習室。”陳哲清說。

宋鏡歌應聲後坐回原位，取出草稿紙和高考試卷放入書包。

曾經一厘米厚的草稿紙，如今經過高三忙碌的學習和頻繁的考試消耗，厚度減了大半，去自習室的路上她順便進了學校超市。

放學時間段的超市人來人往，魏子程從貨架拿了包零食，在許野望眼前晃了晃：“望哥，需不需要給你買包零食，來撫慰你因為分手受傷的心？”

許野望無視了魏子程的零食：“省錢挂個眼科。”

“班主任今天早上樂死我了，竟然覺得是秦念念甩了你，讓我開導你。”魏子程把零食放回貨架，嬉笑着幸災樂禍，“我沒想到你會用學習當理由拒絕秦念念。”

“北大附中保送大學的名額有限，我說的都是實話。”許野望說。

“女人隻會影響我望哥學習的速度。”魏子程抽走了許野望手裡的物品，“你買的東西我請客，我去結賬。”

學校超市的貨架間隔的空位不大，隻足夠側身站滿三四名同學，有時同橫截面的兩名正臉相迎的學生都必須錯開站位。

差了兩列貨架外的宋鏡歌挑好新的草稿本，身後有其餘同學挑選貨物，她目光落地，繞到右手邊的貨架去付款。

靠近許野望身邊時，身旁有位同學快步經過宋鏡歌，狹窄的貨架間容不下三個人橫交同條直線。

失去重心的宋鏡歌向後傾倒，被少年的雙手穩穩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