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盯着時現故意咳給他看,就不拿手接碗。
竟然當着他本人在從森淮面前絲毫不給他留顔面。
不禁令時現失笑,放下碗一副本人不伺候的态度:“嗆到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吃完還有正事商量。”
看到他們默契的吃飯,傅安多餘到沒胃口,起身推開椅子朝門外走去。
他手腕上的手環在光的投射下閃閃發光,光亮擠進從森淮眼裡讓他無法忽略。
他跟時少的關系,已非過往。
*
院子裡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用來辦公有點浪費,時現走來見傅安鎖眉閱件。
“不餓嗎?你在生什麼氣?我已經第三次問你了。”
鍵盤上的手指一頓,看不出傅安眼底情緒,語氣冷漠:“如果本人沒有意識到,即便說了也沒用。”
從傅氏集團回來,好像就不受傅安待見,被他嫌棄的陰郁籠罩,是哪裡不稱他心不如他意?
“小院與傅家落差确實有點大,傅少,忍忍。”時現拍拍他的肩,戴上藍牙躺進藤椅,還用芭蕉扇遮了臉。
悶聲提醒身邊生悶氣的傅安,“别打擾我啊。”
傅安睨着他,這就是吃完飯商量正事。
奉命趕來的洪傑被傅安禁聲,對他指着廚房方向。
洪傑猜到躺成鹹魚的那人隻能是時現,自覺地捂着嘴走進廚房。
還沒吃飯的他看到從森淮正取下圍裙,伸長脖子看到空蕩蕩的餐桌竈台。
他要飯似的說:"急急忙忙趕過來餓死我了,還有吃的嗎,方便面也行?"
“什麼面都沒有。”從森淮從來不給時現吃方便面。
自來熟的洪傑已經自覺在打開冰箱,眼前一亮。
“這麼多。”看到包好的馄饨,正要拿出來便被人一把奪走又扔進去。
“這不是給你準備的。”
“可我餓啊。”
“自己做去。”
洪傑拉住他,“兄弟,好歹我們也在一輛車上睡過,你不至于吧?”
“誰跟你一起睡過!”從森淮瞪他一眼,“東西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洪傑拽住他手臂,嬉皮笑臉:“你不給我吃,我就到處說我們在車裡睡過,我還拍了照片,要不發gay吧給别人欣賞欣賞。”
“你!卑鄙無恥!”
從森淮揮開他的手憤然走出去,洪傑臉皮厚吃得夠。
馄饨還沒下鍋,又見從森淮一臉心事重重走進來,肯定不是想通了來給他煮馄饨。
外形兇悍的洪傑一說起話就崩人設,職業習慣開導起人來,“是不是覺得我們傅隊害了你家時少?可你這苦悶樣能解決問題嗎?其實你笑起來兩個小梨渦,人見人愛,就算對你沒意思的女孩見了也會一笑解千愁。
上次你在車裡不是同樣愁死了,結果了?所以心态要放寬,我給你保證,隻要你家時少不是異人,傅隊決不會害他,還會特别照顧他,就比如睡他的床,親自送他去醫院。”
從森淮領教過他的話痨功力,他要不是不想看到外面葡萄架下溫馨的畫面,他才不會又踏進廚房。
“你再不下馄饨水就燒幹了。”
洪傑聽人勸,一邊讓從森淮教他如何煮馄饨不爛皮,一邊問他是不是也收到時現給他發過一個謎題。
從森淮最近也是忙的焦頭爛額,生活工作兩頭他都得顧,他還沒研究透徹。
兩個人終于找到共同話題探讨起來。
陽光斜灑進院子,照在葡萄架上,葡萄像披了一層金芒,耀眼奪目。
旁邊藤椅上的時現睡得很安穩。
醒來時,身上已經搭了一件薄毯,旁邊驅蚊安神的香薰白煙缭繞。
傅安卻不在身邊,正好收到手機短信,打開一看,眉頭緊蹙,有些拿不準。
陣陣腳步聲傳來,撇頭看去,他的森淮怎麼站在了傅安的隊伍裡。
這一眼,森淮完全讀懂,立刻保持與對方距離。
“睡醒了?”傅安走來遞給他一張行程表。
在時現睡覺這期間,三人抛開個人恩怨,研究出幾個符合謎題的位置。
“準備一下,如果明天尋找王子的殿下不發來地址,你先完成需要你出面的工作,後天按照行程表出發。”
緩慢收起手機,時現接過行程表有些出神的看着。
行程表:1皇山,2仙人橋,3空中寺廟,4雪山。
三雙眼睛都在期待時現的回答,隻見時現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當着三人面笑盈盈地将行程表一撕為二。
他笑起來,無形中散發出能讓萬物複蘇的力量,但他撕東西的狠勁也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時現醞釀了一下。
“這些地址天南地北,你當總裁是不是獨斷專行慣了?我的工作就該丢下,回來了我喝西北風!”
走出來還一臉輕松的三人,驟然不知所雲。
時現一臉不高興地盯着眼前三個人,“為什麼你們都不叫醒我?”
“不是你說别打擾你?”傅安做的決定他得擔這個罵。
“時少.....”從森淮後悔聽了洪傑的花言巧語。
洪傑見時現看從森淮的眼神不對,他也經常挨傅隊的罵,難免心心相惜挺身而出:“他也是擔心你的身體.....”
“沒你的事。”時現看也不看洪傑,盯着森淮,“這是我的家事。”
家事?從森淮神色一滞。
從未見時現對他發這麼大的火,就因為成為家人了?
“他是你合夥人還是我是你合夥人?”
從森淮微微擡頭,“我隻認你。”
傅安雙手插褲兜裡,他的氣還沒消了,時現反倒還來氣了,這明顯不對勁。
頓了頓,上前拉住時現的手腕,“跟我走。”
“有話直說。”
他那點力氣根本掙紮不了傅安的臂力,拉出時現便撞見王綏開着他的狂歌送行李來了。
王綏在駕駛位置目送兩人走遠,對走出來的洪傑道:"他倆鬧别扭了?上午不是還好好的?"
“誰知道。”
“來的正好,幫忙搬行李。”
“少使喚人,傅隊可沒吩咐我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