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時,已經是我第三次回讀《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我久久不能自已,一種沉重的氣氛陰魂不散。
那段時候準備《春戀失語》的大綱,我将自己代入孟春書,我想她會怎麼想,我想她會怎麼做。
我一直希望她是一個堅強的姑娘,但在性别、年齡、力量上的懸殊,堅強的品質并不能阻止性/暴力的發生。
所以我在心痛。去年年底我讀了羅翔老師的《法治與細節》,其中部分有關于婦女的問題,引領着我從中探索。
這裡有唯一能夠救女性的武器了——法律。
我們根本無法杜絕此類問題的出現,我們也根本無法道德約束任何人。我們唯一能做的,不過依稀摸索着,用法律的制裁,降低此類事件發生的可能性。
所以我一直知道,視奸和語奸要比真正的侵犯多上不知幾倍。視奸與語奸,用凝視和語言去□□一名女性要比實際的行為要簡單得多,也有用得多。
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我在文字上,做了沉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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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在我聽見我朋友遭受到他人的性騷擾時,我們再次談論起“性”這個沉重的話題,它的背後是婦女問題,牽繞着各種人的命脈,說來是冗長的、錯雜的。
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如何逃脫?她該怎麼辦?
直到我親身也身處這件事,明明女性什麼也沒有做,可被盯上永遠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好像隻要一位女性會眨眼,她的眼神就是妩媚的;好像隻要她咬咬唇,就是在勾引人犯罪;好像隻要她站在那兒,便如赤身的缪斯女神等人染指。
為何女性總停留在“我什麼也沒有做,但為什麼,為什麼就發生在了我的身上”這種自我檢讨的懷疑。
當我恐慌地從這件事逃脫,我和身邊人說起。我便聽見了令我如墜深譚的回答,是明明無錯的女性,被扣上了“勾引”的罪名。
我接近喊叫,一時間逃脫這件事的鎮定恍如隔世,“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在錯?”
“怎麼這年頭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會在你身上發生?”
“我知道你怕。他對你動手了嗎?”
這種事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被性/騷擾,被□□,被視奸和語奸,被傷害着。我們無能為力,到底,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