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顯然說得不利索了,但闆子沒有一點留情,仍舊全力抽打下來,将那個屁股打得通紅。
“師兄,我該打,”劉巍思疼得牙齒都在打顫,“我、我撐不住了,你、您按着我……”
易堂生這回倒是大發慈悲,将劉巍思往上提了提,讓他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然後伸手按住了他的腰,不讓他往下滑。
劉巍思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費勁撐着了,可仍然得一字一句地請罰,這在劇痛折磨之下,實在太困難了些。
“師兄,您打吧!”
可易堂生卻沒那麼好糊弄,問:“怎麼打,不用說清楚?”
一顆汗從額邊淌下來,劉巍思疼得臉發白,咬咬後槽牙道:“請師兄重重責罰……”
易堂生輕哼一聲,這才擡手,梨木闆子破風責打下去,“啪”一聲把那個屁股打出了一層不鮮明的紫色。
劉巍思忍着疼,再次請罰。
這樣的懲戒很耗時間,劉巍思趴在桌上,隻覺每一秒都格外漫長,一邊挨打一邊默數,數到三十多下,已是滿頭大汗,渾身脫力,屁股更是疼到麻木,幾乎沒有知覺了。
“師兄,我疼、太疼了……”
易堂生是看着他的屁股的,傷成什麼樣心裡有數,隻是不打算輕饒,雲淡風輕問:“是疼,但你覺得夠了嗎?”
在大師兄這裡,挨打哪有夠的?劉巍思欲哭無淚,狠心回答:“沒、沒有……”
“那就繼續。”
不行,這樣下去,肯定沒完沒了,他也再沒力氣一句句請罰了。劉巍思略想想,幹脆道:“師兄,我是知錯了的,我也、也甘心受罰,但是我、我沒力氣請罰了,求師兄看在我誠心認錯的份上,饒過我請罰吧。”
這不是假話,易堂生看得出來,思索一番,便放過了他:“不請罰可以,但是打多少,你自己說。”
這下真是送命題了。說多了扛不住,說少了沒誠意,真是……
不過是挨打,要真是打得起不來,也還有老師心疼,可要是沒讓大師兄滿意,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苦頭吃。
劉巍思兩害相權取其輕,甯可一次豁出去被打個夠,也不願意讓這事永遠纏着自己,立時深呼吸一口氣,暗暗打勁,道:“勞煩師兄,重責一百。”
怎料易堂生竟笑了,道:“劉巍思,跟我玩苦肉計,賭我舍不得?”
劉巍思一愣,竟無言以對。天地良心,他怎麼可能賭這沒人性的大師兄會心疼他?
“你既然想挨,”易堂生繼續道,“我成全你就是。”
劉巍思還沒反應過來,闆子立刻從高處抽落,“啪”地打出了他的慘叫。
一百闆子,怎麼挨得住?
屁股已是紫紅色,每一闆子下去都絕對會加重傷勢,可是劉巍思心知肚明,這一百下絕無少挨一下的可能。
易堂生的話再次讓他确證了今夜的難熬:“還有九十九,給我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