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書坐在沙發上,他現在腦子有些亂,不過總算知道他心裡不好的預感來自哪兒,他輕笑一聲,聽得影院負責人有些不明所以。
保安看到負責人,将他們查到的監控内容告知他,并向他說着自己的懷疑:“這位客人這兒可能有點問題。”
保安說着,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秦宜書不是沒看到,隻是不想理他們,剛才從監控中并沒有看到狗卷的身影,如果不是他瘋了,那就是狗卷動的手腳。
秦宜書眼神發冷,又想起什麼,他慌張拿起手機,給餘錫文撥了通電話,對面過了挺久才接,應該是在忙,畢竟是周末。
“喂,秦總,今天是周末……”
“我知道,你有沒有見到卷卷?”秦宜書語速有些快,餘錫文仔細回想一陣才開口,“卷卷?誰?我認識嗎?”
秦宜書心裡咯噔一下:“程楊在嗎?”
“哦在,程楊!”餘錫文吼了一聲,随後一陣回複從聽筒裡傳來,緊接着又是腳步聲以及程楊的聲音,“有事?”
“卷卷有找過你嗎?”秦宜書心裡留有希望,但事實卻打了他一拳,程楊疑惑的話語通過聽筒傳來,“什麼東西,你腦袋被門夾了吧。”
事情仿佛雲開見月,直到他挂斷秦璎的電話,情緒已經趨于平靜。
狗卷回去了,除了自己誰都不記得他,又或者這隻是一場夢。
秦宜書站起身,沒管身後其他人的眼光,駕車獨自回到家。
家裡很清淨,玄關處狗卷的拖鞋以及平常穿的鞋都已經消失,秦宜書怔愣片刻後走向次卧,櫃子裡的衣服也通通消失不見,他翻過家裡所有地方,發現有關狗卷的東西都已消失。
除了展示櫃上擺放的跆拳道獎杯。
秦宜書踱步走到展示櫃前,伸出手指觸碰獎杯,冰冷的觸感仿佛他的心,用錘子随意敲打就能碎成一地。
房間一片漆黑,秦宜書坐在客廳沙發上,鬼使神差地打開《咒術X戰》,将狗卷棘cut從頭到尾循環播放着。
直到天色漸亮,他才堪堪關閉播放器,起身前往廚房煮飯,随後再次坐到投影儀前,繼續觀看着。
秦宜書本就不是愛出門的人,即便周末失聯,也不會有人發現,盡管他隻是待在家裡暗自神傷。
不過等到周一,他便不得不前往公司,他沒到頂層,而是将電梯停在音樂部門,他踩着無數次走過的路,站立在那間訓練室門前。
即便狗卷能夠抹去他的蹤迹,但物體總會保留。
任助不知道新上任老闆在發什麼瘋,突然要将辦公室挪到樓下音樂部門隔壁,但身為特助的她隻能一同搬下去。
她工作時每每聽到雜亂的樂器聲,都忍不住想發瘋,卻又不得不為這仨瓜倆棗而隐忍着,偏偏秦宜書卻樂得自在。
房間裡很安靜,秦宜書都能聽到紙筆接觸的聲音,他簽好一份合同後,擡頭望向周邊的環境,腦海中滿是狗卷訓練的場景。
當時狗卷放棄比賽後,餘敏就被秦宜書送回莊一澤跆拳道館,她的身價也因此上漲,不過狗卷消失後國際賽事中他已經查無此人,第一名的頭銜被順延給了伍鑫澤。
這天早晚都會來到,秦宜書早就預料過,所以才沒有向狗卷表白,但他現在卻在後悔。
如果當時追求成功,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擁有和狗卷談戀愛的記憶。
但他已經離開,再多想也沒用。
秦宜書把最後一份表格看完,關閉電腦後起身出門,與任助道别後下了樓。
他拿着車鑰匙和公文包,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右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秦宜書轉過頭的同時腰間一冷。
四肢瞬間失去力氣,公文包和車鑰匙掉落在地,秦宜書也随之摔倒在地,他試圖擡手按住傷口,卻根本動不了,隐約間,他似乎看到那人的容貌。
本就是下班高峰,人群驚詫一番紛紛散去,生怕那人持刀無差别攻擊,但那人或許是害怕,捅完秦宜書後就匆忙離開。
秦宜書躺在地上,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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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聲吵鬧,秦宜書眉頭因噪聲擰成一團,他緩慢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一處特殊的地方。
說陌生也不算陌生,門前的幾個大字[東京都呪術高等専門學校]提示着他身處的位置,以及正緩慢朝自己走來的白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