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坐在沙發上,呆滞地望着前方的程楊,又瞥向一旁的伍鑫澤,冷哼一聲移開視線。
伍鑫澤還沉浸在狗卷主動找他的喜悅中,根本沒發現什麼異常:“卷卷,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我?還有這位您是?”
“我是他朋友。”程楊與狗卷坐在一側沙發上,目光投向伍鑫澤。
這人他不是沒見過,雖然當時跆拳道比賽他隻顧着跟餘錫文打嘴炮,但中途還是稍微看了幾眼。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當時的選手,還和狗卷對局過。
“你來找他做什麼?而且你出來的時候沒跟秦宜書講?”程楊有些無奈,剛接到餘錫文的電話說狗卷不見了,還沒等他着急就看到馬路對面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是被他撿到,程楊氣不打一處來,邊撥通電話罵了秦宜書一頓,邊走到狗卷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狗卷正在氣頭上。不過也沒忘記出門戴口罩。
他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身影,下意識就想動手,一拳過去卻被穩穩接住,他又要擡腳往那人身上踢,對方突然開口:“今天怎麼這麼暴躁?誰惹你了?”
聲音有點熟悉,狗卷擡頭後看到程楊的面容,才怯怯收回手,但從他眼睛裡仍舊能看出生氣的模樣。
“跟秦宜書吵架了?”程楊也收回手,試圖詢問着,狗卷臉色未變,仍舊想略過他往前走。
程楊想攔住他,卻看到他轉身,往隔壁的一家按摩店走了進去。
原來是想去按摩,程楊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放他獨自在這裡,必須要等秦宜書過來,他便擡步跟着狗卷往室内走。
狗卷忽略前台,直接往樓上走,看上去不僅是老顧客對這裡熟悉,他的行為更像是來找人的。
程楊跟着他的腳步上樓,随後在經過幾間房門後停在一間門前,手指彎曲輕扣,房内傳來應聲,随後房門被打開,伍鑫澤看着面前的狗卷面露驚喜。
程楊和狗卷被伍鑫澤迎進房間,兩人目光中的情緒大差不差,都憤憤地瞪着他。
“對啊對啊,我也想知道,卷卷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不會是想我了吧?”伍鑫澤揉搓幾下耳朵,一副羞赧的模樣。
程楊看得眉頭緊蹙,雖然他對秦宜書也有些許不滿,至少他沒這麼油膩,對狗卷也确實還行。
但面前這個伍鑫澤,他的行為舉止剛程楊看上去有些不舒服,他沒搭理伍鑫澤自信的話,而且繼續詢問狗卷:“你可以搖頭或者點頭,你出來秦宜書知道嗎?”
狗卷搖頭。
“他知道你來這裡嗎?”狗卷再次搖頭。
“今天情緒不好?”狗卷點頭。
“因為秦宜書?”狗卷再次點頭。
“你們吵架了?情侶之間不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我待會兒罵他兩句。”怕是問不出來具體原因,程楊隻能往這邊引,卻看到狗卷搖了搖頭。
沒有吵架,他為什麼生氣,而且還來這裡找伍鑫澤,恐怕隻有秦宜書知道,程楊隻能坐在這裡等着秦宜書前來。
然而程楊剛剛的話卻讓伍鑫澤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位……朋友?你剛剛說誰跟誰床頭吵架床尾和?卷卷跟誰是情侶?”
他的問話屬實有些奇怪,程楊稍微一琢磨就能得出結論,他望向伍鑫澤眼中的疑惑:“你不知道?”
這句反問直接确定了伍鑫澤的猜測,他滿臉驚詫,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那個叔叔和卷卷是情侶?怎麼可能,他年紀都這麼大了。”
伍鑫澤看上去很難接受,程楊也不多說,但秦宜書平日裡的着裝确實太過成熟,也不怪伍鑫澤這麼看他。
然而狗卷卻突然一改平日沉默寡言的性格,他抓起桌面上的瓜子往伍鑫澤臉上扔,一時之間,不僅伍鑫澤,連程楊都沒反應過來。
眼看他還想動手,程楊連忙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行為:“你做什麼?”
狗卷胸口起伏的厲害,看上去比剛才來得時候更氣,可偏偏程楊根本不懂他生氣的原因,隻好半拉着把他帶到樓下。
秦宜書抵達時,看到程楊正拉着狗卷,而狗卷正掙紮着,似乎對他的桎梏很是不滿,但程楊也是練家子,他的掙紮根本不值一提。
他倆的動作落在秦宜書眼裡,看上去很像狗卷單方面被程楊壓制,秦宜書這時根本不記得狗卷跆拳道黑帶的稱号,他快步走過去,将兩人拉開。
他看着狗卷脖子上的紅痕,不由分說地埋怨着程楊:“他還是孩子,哪怕犯了錯也不需要下手這麼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