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看着他腳步蹒跚的模樣,悄然伸出手指握住他的指尖。
秦宜書能感受到他在安撫自己,按照年齡,明明他才應該是被保護的人,但按照能力,狗卷确實更勝一籌。
一路上,兩人碰到過零星幾名遊客,但他們隻走了一段路便不敢繼續往前,便原地折返。
秦宜書和狗卷卻一直超越他們,這兩人仿佛異類,被每個折返的人進行着注目禮。
兩人皆不在乎,前面的路逐漸變得荒蕪,直到一點人氣都沒有,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兩岔路口。
秦宜書握住狗卷冰冷的手搓着,試圖讓他緩和一些溫度:“往哪兒走?”
狗卷能夠看到路兩側樹上萦繞的花瓣,以及地面上的逐漸湧來的類似花海的浪。
不好!是花禦的領域展開。
秦宜書雖然看不到那些更隐蔽的東西,但這直接鋪到地面上的花海他還是看得清的,但他也要裝作看不清。
所以當狗卷拉着他的手往另一個岔口跑的時候,他故意裝得一臉驚慌:“怎麼了?咒靈出現了嗎?”
狗卷來不及回應他,隻好淺淺地嗯一聲,就當回答他的問題。
兩人這麼跑總不是個事,更何況這裡是森林,是花禦的地盤,她要是想找他們,豈不手到擒來。
秦宜書看向狗卷的後腦勺:“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商量過了,碰到就跑出去,你為什麼還要往岔口這邊跑?”
狗卷承認他有私心,剛才那個确實是花禦的術式,但他卻有些不甘心,他轉頭看向秦宜書,腳步也随之停下。
趁秦宜書不注意的時候,他擡手朝他後頸來了下手刀,後頸傳來一陣刺痛,秦宜書握住狗卷的手,氣憤中帶着些許無奈:“這不是電視劇,這樣打不暈人的。”
狗卷面色呆滞,似乎根本沒想到他竟然不受這招影響。
兩人對視期間,身後的花禦卻已經追了上來,枯樹枝從地面上轉出來,她也随之沖出土地。
隻有在動漫中才看到的咒靈,突然出現在眼前确實有些震撼,比如她蒼白的肌膚以及肩上的那一朵豔麗的花。
秦宜書吞了吞口水,把狗卷護在身後,看向花禦:“我覺得您應該也不希望動手吧,确實很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您的休息。”
秦宜書說話很客氣,就好像替年幼的孩子開脫一般,但咒靈畢竟是咒靈,即便是特級有獨立的思想,也不會就這麼放過咒言師。
她冷笑一聲,看向面前的兩人,沒多說話直接動手,速度過于快,秦宜書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面門迎來一陣風。
“嘭”的一聲,狗卷手指握住那節樹枝,又按住秦宜書的耳朵,厲聲開口:“燃燒吧。”
植物确實害怕火,但身為特級,他們能夠不停再生,如果狗卷一直這樣使用咒言的話,一定比不過花禦再生的速度。
秦宜書迅速轉過身,拉着狗卷:“跑!”
狗卷站在原地不動,看着面前正在燃燒的花禦,做出防禦姿态。
秦宜書對他的行為很是煩躁,他竟然想違反兩人之間的規定,但他之前的健身也不是白練的,他摟住狗卷的腰将他甩到肩頭,扛着他往來時的路跑。
花禦跟得很緊,秦宜書扛着狗卷,卻不耽誤他使用咒言。
“燃燒吧……咳咳……”再次使用過咒言,秦宜書猛地拍了下他的屁股,“閉嘴,老實點。”
臀部一麻,狗卷雖然有些神經大條,但被人拍屁股确實讓他有些不自在,他瞬間閉嘴,甚至還幫秦宜書捏了捏肩膀。
捏到一半時,他突然想起,秦宜書似乎也使用過咒言,雖然隻看到過一次,但他确定秦宜書是有天賦的。
狗卷半擡起身子,手按在他的頭發上,艱難扭過頭看過去,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向他的嘴巴。
怕他聽不明白,狗卷扒開口罩,點了點臉側的符号。
秦宜書幡然醒悟:“要我用咒言術?我不會。”
他堅定地相信自己不會,但狗卷仍舊固執己見,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他:“明太子。”
聽着他失望的語氣以及柔情的目光,秦宜書隻好嘗試一下,反正開口說兩句話而已,即使失敗了也沒什麼成本。
秦宜書猛地呼吸一口氣,又沉沉落下,他學着狗卷曾經的姿勢以及說出的話:“燃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