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發熱吊水?不穿好衣服就這麼敞開門。”幸虧給他多拿了一套,秦宜書轉身又從袋子裡掏出衣服,看着他裸露的肌膚,把睡衣硬塞給他,“自己穿。”
秦宜書把狗卷推進去,把浴室門關上:“穿好出來吹頭發。”
咒靈已經解決,狗卷這次倒是很迅速地穿戴好走出浴室,坐在椅子上任憑秦宜書去撥弄着他的頭發。
當地的病房一般都是單人間,雖然住着挺有隐私性,但對于陪床的家屬倒是很不友好,難怪闵子言跟他說這邊不提倡陪床,因為根本沒有陪床住的位置。
一晚而已,秦宜書打算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将就着算了,困的話可以趴在床邊。
他揚起手打了聲哈欠,剛坐下就被躺在床上的狗卷握住了手臂,他看着秦宜書,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個位置。
很明顯帶着邀請的含義,秦宜書實在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他腦子空白一瞬,行為上卻根據他的指揮上了床。
兩個大男子擠在一張單人床上,難免少不了碰觸,秦宜書試圖從平躺變為側躺,想要給狗卷留些位置。
然而剛翻過身就聽到來自身後的動靜,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後頸,狗卷竟然跟着他一同側着身子。
這樣實在太難受,秦宜書堅持沒幾分鐘就覺得身子有些僵硬,看不到狗卷的臉,他便小聲詢問道:“睡了嗎?”
狗卷沒吭聲,但後頸上被發絲的觸感在回答着他的問題,他有些受不了。
“床太小了,我還是睡椅子上。”秦宜書想要下床,剛起身卻被狗卷拉住,他手臂從秦宜書腰間伸過去,環住他的腰又擡腿壓在他腿上,緊接着把額頭抵在他後頸處,“荠菜。”
秦宜書後背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有點多想,但又知道狗卷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隻好拍了下狗卷的手:“即使這樣确實占的位置變小了,但一直側着身子睡會很難受。”
狗卷不吭聲,仿佛沒聽到他的話,手臂也根本沒打算松開。
秦宜書無奈,隻好就這樣讓他抱着,可能是藥效的作用,狗卷沒過多久呼吸又變得平穩,他睡着了,倒是秦宜書還在受着煎熬。
翌日一大早,秦宜書還沒睜眼就聽到護士敲門的聲音,他艱難睜眼想要坐起來去開門,沒想到有人比他動作更快。
狗卷走到門前把鎖打開,門口的護士對着他就是一通輸出,雖然聽不懂,但看樣子應該是斥責之類的。
狗卷對着她點頭,護士看他一眼又看一眼仍舊躺在床上的秦宜書,她昨天來過,分明這白發少年才是病号,她有些氣不過,走到病床前看着他用英語交流:“你是病人他是病人,這是單人床。”
秦宜書連忙下床,看上去手忙腳亂的,他朝着護士道歉。
看出他的誠意,護士也就不再管,他讓狗卷走過來,幫他再次抽了管血:“結果出來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秦宜書等她出去後去洗漱,之後開始着手收拾帶來的東西。
等他差不多收拾好的時候,護士也帶着報告單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已經收拾好的包裹一怔,但還是沒說什麼,讓秦宜書去辦理出院手續。
秦宜書拎着包,狗卷一身輕松地走在他身後,等着他把所有手續辦理完,兩人一同走出醫院。
眼熟的車輛停在門口,秦宜書還在懷疑,就看到從駕駛位下來的闵子言。
他手裡抱着一捧鮮花,由康乃馨和百合組成,還夾雜着零星的滿天星,闵子言就這樣走到他們面前,把花遞到狗卷面前:“恭喜出院。”
他搞得陣仗有些大,周圍的路人都不由得停下腳步看了兩眼,狗卷也對他的熱情有些不知所措,他往後退了兩步,蹲在秦宜書身後窺向他。
秦宜書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張揚,但還是接受他的好意,他把裝藥的袋子遞給狗卷,騰出一隻手接過他手裡的花:“謝謝。”
花被接過,闵子言就高興,無論是他倆誰接的。
他揚唇朝他們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你們要回酒店嗎?還是有别的地方想去。”
秦宜書看向狗卷,他現在的狀态還算不錯,但醫生明确說過,他要保持噤聲一周左右。
如果帶他出門,就會不可避免地碰到咒靈,他一旦碰到就不會置若罔聞,秦宜書本意不想讓他出門,但狗卷卻有自己的想法。
他掏出手機,将地圖放大讓兩人看,又伸手指着靠西邊的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