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提姆下意識地使用了某種他熟悉的應對方式。

像是從蝙蝠俠提姆那難得的僞裝破滅的神色下得到了确認的、詳細的情報那樣，阿卡姆騎士輕微的眯起了眼睛，隻露出來了些微的藍色眸色，用着過于親昵的稱呼來故意拉近了自己和提姆的關系，“你考慮的太多了，小提米。”

“你說的那是什麼時候的達米安呢？——是十幾歲二十幾歲，擁有毀滅性力量的蝙蝠之子。還是這個連爬都做不好的小嬰兒呢？”

“我當然可以不管這孩子，随便放任自流，隻不過後果就是這個塔利亞家的小崽子會以我都無法預料的方式長大。”

以一種相較而言挺詭異的态度，蝙蝠俠提姆幾乎看起來屬于是瞪着小小的達米安，但似乎是直視這孩子的外貌讓他的情緒相對來說勉強冷靜了點：至少這件事情看起來應該是不用急着處理了。

貓貓們看着蝙蝠俠提姆似乎松下了一口氣，終于，他邁開了腿接近了‘傑森’，然後試探性地戳了一下被‘傑森’抱在懷裡的達米安嬰兒的臉，然後擡起了手指，表情上仿佛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與接連的沉思。

其實挺奇怪的一點在于，蝙蝠俠提姆根本就沒有提過他要把達米安送給這個世界的布魯斯去養。羅伊貓這麼想到，不過再仔細想想喪鐘基本上是在他和綠箭眼前明示過的情報，他倒也隐約明白為什麼蝙蝠俠提姆根本不會去提這個事情。

刺客聯盟的确是個很爛的選擇——特别是讓下屬去養少主這種想法，而布魯斯的話，哪怕‘傑森’和這個提姆決定宰了他，但他也至少能夠給達米安留點遺産，能夠合法平安的生存下去。

但對于本身來曆就存疑的蝙蝠俠提姆，或許他一開始就沒把這個當成是選項。

“你準備把他交給刺客聯盟的人撫養？”這個時候，蝙蝠俠提姆他所說的‘刺客聯盟的人’無疑是指那些将達米安帶給‘傑森’的人，“我可不覺得他們能夠什麼撫養教育的職責。”

顯然蝙蝠俠提姆他不覺得‘傑森’真的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細心養孩子。

“怎麼可能。”‘傑森’這麼回答道，“反正随便帶帶應該也死不了的，再長大點就應該送幼稚園了。

這麼一想地話，這至少比我那會兒要容易多了。”

蝙蝠俠提姆沒有對‘傑森’的雙關語地獄笑話做出什麼評價——顯然，的确，有錢有條件的話，那麼顯然無論是對于擔當‘父母’的人來說，還是小孩子自己本身來說都的确要輕松快樂不少。

躲在紙箱子後面，其實并不是很想看關于達米安被‘尋親’的事情——這顯然和當初塔利亞找他的情況完全不同，更沒有一個小男孩跳出來用劍指着他，并說‘你比我想象中的矮一些’——的蝙蝠貓貓，卻又在理性以及身為偵探的探究欲本能的支配下，實則幾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全程。

蝙蝠俠提姆他曾經在第一次見到‘傑森’的時候，提及過他自己殺了達米安，布魯斯貓其實在意過，但就像是阿卡姆騎士那樣，他默契地選擇了暫時性的放過這一點——而‘大洪水’，這個蝙蝠俠提姆所使用比喻讓他迅速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選擇這麼做的原因。

他并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達米安會這麼做，但是……某種出身于哥譚，親眼見證一切走向最為糟糕的結局，就連摯友和曾經的童年好友都變成了所謂的超級反派的經曆，讓他在疲憊與驚訝排斥的同時，又如同像是他對他自己都有的黑化應對方案一樣，蝙蝠貓将這一份情報記錄在心。

同時，蝙蝠貓也根本不對蝙蝠俠提姆他沒有提及比如說把達米安交給布魯斯養之類的選項而感到奇怪。其實在某種角度上來說，當超級反派自己不願意自己養孩子的時候，扔給别人養其實是一件相對常見的事情，特别是當當事人有其雄心壯志需要忙的時候。殺意和行為是完全可以分開的，特别是這隻是一個不記事的小嬰兒。

但在這裡，對于蝙蝠貓而言完全可以說，就是因為蝙蝠俠提姆的這種選擇，他更加确定了‘這個世界的蝙蝠俠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