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傑森’醒悟過來之後,這個腦子裡的理智根本已經崩緊成了一根弦,基本上完全就是神經質一樣理智到冷酷的‘自己’,很容易就能夠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但是,作為人性所驅動前往目标的重要燃料的一部分,那一部分感性卻一直在瘋狂地警告着他這一切的不正常。
——…沒有放下一切的他,怎麼可能會有那個心思去和人建立穩定關系。
‘結婚’。
這種事情對于他而言太過于虛無缥缈……甚至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都是如此。
傑森貓能夠相對輕松地接受正處于瘋狂時代的自己在逐步追逐着目标的時候因為心靈的空虛而做出别人看起來相當惡劣的選擇,但卻不理解他能夠對别人承諾什麼,甚至不僅僅是單純的對于未來的承諾……
而是更進一步的,試圖和他人建立……‘家庭’?
這種詞語……哪怕傑森貓貓自己都其實并沒有讓它從自己的口舌中真的說出來,但光是他自己都在思索到這個詞的時候,都已經讓他自己感覺貓舌頭都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他開始不由自主地一個勁地試圖舔卷起來自己的舌尖,以制住像是朝他鼻子上來一拳那樣的痛苦中蔓延着澀味腥甜味道的窒息感。
“——我宣誓,絕不會主動背叛你,傑森。”
遠比年輕跳脫以至于顯得不正經的‘傑森’看起來要老派成熟很多——或許别人又會嘲笑他的這種刻闆無趣的正統求婚上使用的宣誓方式——思緒幾乎一直處于一種幾乎漂浮在宇宙邊緣的狀态的傑森貓貓在一邊亂七八糟地評價着。
但沒關系,傑森貓自己都有發現自己的思維整個已經分成了兩半,全部都在自說自的。
他甚至又在莫名其妙地開始評估喪鐘的危險性,并又同樣莫名其妙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把這個世界的喪鐘在各個方面的戰鬥力,全部都排得更高了。
“在你殺了我之前,我都會為你在身邊準備好位置。”
再比如說此刻,他大概是理智的那一面,毫無保留的怪異之中又完全認同了喪鐘的求婚方式,甚至在思緒裡寫滿了驚歎和贊同。
————無論如何,喪鐘的确并未背叛阿卡姆騎士。
相比起其他人來說,喪鐘甚至是那個靠譜到真的試圖讓‘傑森’重新生活下去,而不是單純的‘活下去’的家夥了。
……
必須要獎勵有能力的忠誠者——是獎勵,而并非是公平的分配。盡力為他們達成願望的同時還要記得給他們必要的夢,以便維持忠誠。
對于超級罪犯來說,暴力與利益從來都是必不可少的,維護忠誠的必需品。
當然了……
傑森貓在腦子裡自暴自棄地無意識胡亂諷刺着超級罪犯們的日常作風。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的老闆完全就是在開空頭支票,從一開始就壓根不準備真的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