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B看來情況會變得更糟糕，但在小醜死後，犯罪率确實下降了。”

蝙蝠貓在‘傑森’的肩上還能夠聽見耳麥另一端傳來的屬于提姆他的聲音：偏激、危險、帶着某種失控後的刻意偏向感。布魯斯貓無法确定現在是蝙蝠俠的提姆他究竟是真的有感而發還是在試探‘傑森’的立場。

“盡管我們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到來前的低壓帶來的安靜。”

被揣兜裡的達米安貓從西裝裡露出了個頭。

又看了看提姆貓垂下來的尾巴，伸出了爪子。

但是無論如何，‘傑森’的回答從來都不會讓提姆感到失望。

“…雖然說人類并不會在乎，但是得以在小水潭裡喘息的金魚會在乎。”

如果不看長期的影響的話，這種暴0政行為的的确确會讓哥譚陷入一種喘息般的和平——但是蝙蝠貓清楚哥譚的内在。

蝙蝠貓或許會對小醜的死感到些微的茫然，但如果說是可惜的話…似乎也不能說是這樣。

提姆他和傑森或許對這種重壓下的平靜甘之如殆，将在自己掌控之下的人心視為胸前的勳章。

——他們不會對自己計劃下有組織有紀律地抹殺的人産生多餘的感情，也不會對自己追蹤乃至于獵殺他人的行為産生反感、正确的同理心認知……至少提姆他似乎是這樣的。

‘傑森’似乎能夠認知到，但是他顯然不在乎——也并沒有想要挑破這一點的意思。

傑森貓在他的印象裡往往不會選擇扮演這種潤滑劑一樣的角色，但顯然，這個在黑色圈子裡從小就滾了一圈并且會玩政治而毫不在意的雇傭兵‘傑森’，從事實上來說，在控制他人這一點上非常具備有天賦。

一般來說提姆不太可能被這麼簡單幾句話就騙過去，但顯然這情況并不一般：因為，這的的确确可能就是暗藏在‘傑森’某一側内心的真心話。而提姆本身經由時間帶來的閱曆反而會讓他更容易盲目相信‘傑森’的話語。

然後蝙蝠貓瞳孔地震地看到了不知道為什麼挂在更衣室衣架上的兔女郎裝扮！

接着他聽到了什麼貓掉地上的聲音，轉過頭去就發現了金毛的綠箭貓正在跟在‘傑森’的背後一臉鎮定地舔毛中。

蝙蝠貓并不能夠理解為什麼‘傑森’一定要這麼做——雖然、的确……

布魯斯貓貓逐漸沉入了陰暗的構想中：對于阿卡姆的常客而言，這種行為事實上非常常見，其他不說，光是小醜他就見過穿女式護士服的、甚至于他都能夠想象會有人專門在‘傑森’面前打扮成蝙蝠俠的造型。

蝙蝠貓理性并殘酷地認知到某個可能性。

很多時候，被害者會反而會無意識地受到加害者的習慣感染，無意識地做出和加害者同樣的舉動——作為一種加強自身意識的手段。

特别是當被害者‘故地重遊’的時候。

換好了兔女郎裝的‘傑森’翻過化妝室的露台，站在了無人問津的更高層窗台内，身後就是不知道何時藏在這裡的重型武器。他打開了耳麥，對着被擦地窗明幾淨的玻璃緩緩用食指和無名指輪流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似乎讓他有些惱火的口紅——

這幅表情在現在‘傑森’現在這種裝扮之下，甚至顯得會讓人以為刻意性的挑逗味道。

“喪鐘，目标黑面具。”

但他的指令還是一如既往地精準而清晰。

“明白。”

蝙蝠貓的耳朵精确無比地收到了來自喪鐘服從命令的回答。

聲音中似乎帶了點笑意。

“這是許久不見的天然氣爆炸。”

“倒黴的小黑（Blackey）。”

‘傑森’顯然并不在乎在任務中和‘同伴’進行一些愉快的交流，和表面作為傭兵時的冷酷外表不同，此刻的他似乎心情非常的好——是那種在腎上腺素急速上升的情況下，接近于興奮的愉快體驗。

首先是屬于TNT的橙色焰色，然後轉為了天然氣管道爆炸的淺白色。雖然對于貓來說視角有幾分有限，但卻也足夠他想象出現場的慘烈了。

“現在是我們的回合——”

在‘傑森’面前的，是搭在了倆具導彈發射器的武裝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