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貓的内心産生了不好的預感,他看着泛着冷光的屏幕思考着。
但是這份預感并不是來源于喪鐘他甚至想要撕開臉,直接把‘傑森’他從蝙蝠俠的庇護下撕開來強行抓到自己身邊這件事。倒不如說,喪鐘會産生這種想法本身就在蝙蝠貓的對‘糟糕事态’的預想之中。
畢竟就蝙蝠貓的觀察來看雖然世界不同導緻在不同的地方上具備差别,甚至事件的發展差别都可以說是緻命的,但是某些‘本質’卻還是相同相似的,他就如同他們世界的喪鐘那樣,雖然的的确确在意着看重并且愛着自己的子女,但是事實上卻并不意味着他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向自己眼中的‘無意義的道路’接受比如說類似于超級英雄的信念理想,而是會反過來使用強硬甚至可以說是冷酷暴力的做法來強行試圖讓他們轉向。
【…蝙蝠俠他究竟察覺了什麼?】
一旦喪鐘真的下決定不再忍耐,那麼對已經察覺到背後真相的他來說,直接擊中最為緻命的點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情。
他的這份感覺更多的來源于一種計算和思考。
——蝙蝠貓就和其他一起被來到這裡的其他貓貓一樣,并不太清楚‘傑森’的具體年齡,而事實也是沒人會天天把自己的個人信息挂在嘴上讨論,而對于已經‘被死亡’後更換掉身份的‘傑森’來說更是連記錄的紙面資料都幾乎沒有相信的價值。隻是根據年齡的推算來說他估計處于一個十六十七歲左右的暧昧期。
而根據喪鐘之前的記載來說,‘傑森’成為羅賓的時間大概是十五歲這一年的時間,但傑森的生日是八月份,所以說具體的年齡也稍微有點模糊。
……而在那之後的‘傑森’,被小醜他們給囚禁了大概一年左右。
蝙蝠貓讓自己思考了下去,過于快速的思考速度讓他甚至來不及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就已經自動得到了結論。
所以反推過來的話,事實上留給在喪鐘記錄裡的‘傑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甚至……。
大隻的藍貓幾乎炸成雞毛撣子的尾巴啪嗒啪嗒的鞭打着桌面。貓貓腦子裡此刻滿滿都是,越到自己閱讀的‘近期’,喪鐘他越辱罵、憎恨蝙蝠家族得更為過分的記錄話語,以及越想越覺得細思恐極的‘記錄空白’。
喪鐘的的确确在之前就有相當多的記錄空白時期,畢竟他隻要是離開了哥譚觀察不到‘傑森’,那麼必然不可能留下什麼特别的記錄——除非是用什麼手段遠程跟蹤又或者是特殊事情,就比如是之前那些疑似因為後知後覺才猜到了‘傑森’他的羅賓身份後再補的盡可能客觀(至少語氣上保持相對數據性)的對二代羅賓的某些觀察記錄。
但是這種記錄空白和自己現在看到的不同。
蝙蝠貓預感到了自己可能會看到什麼,對于生性謹慎多疑的他來說即便是已經有所預感自己會看到什麼,甚至認知到了他必然就如同之前看到了小醜寄來的錄像帶一樣感到痛苦與動搖,但他卻依舊‘必須去确認已知的情報’。
——之前的那些‘記錄空白’,更大意義上來說其實是他通過上下文的記錄日期來計算判定後确定的空白時期,而二代羅賓的前期的情報則又因為情況特殊而格式略有區别。
而現在他所看見的,卻更像是喪鐘在數次打開過文檔想寫些什麼,但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寫,最終隻留下了日期的‘空白’。
而根據記錄的時間來看,事實上在那段時間裡,喪鐘相當罕見的,徘徊在哥譚市的時間甚至可能長達兩個月,而從喪鐘從事的‘事業’來說,他還必須得按捺下任務接受的頻率。
……雖然蝙蝠貓對這邊世界的‘自己’,某些角度上仍然抱有相當高的懷疑與戒備心,但是在蝙蝠貓他看來,即便蝙蝠俠他出現了異變,但他也不太可能真的無視原本如同鬣狗一般徘徊在戰場與混亂中的雇傭兵突然簡直像是定居一般定格在哥譚市這種行為。
而在這些細碎、反複重複出現的空白中,迸出的文字雖然的的确确充斥着對蝙蝠俠的憎恨,但反過來說……這也可能是一種焦急與煩躁的結果。
蝙蝠貓可沒有忘記喪鐘當初在誘導強迫‘傑森’看着小醜的死亡現場後說了什麼。
【……對于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的而言,即便有着足夠的藥物與照顧,一旦重傷或者骨折的話,修養兩三個月是完全正常的‘間隙’。】
對于喪鐘來說,雖然‘傑森’出現了那種必須修養到完全無法出面程度的重傷情況他可能會被激怒甚至遷怒到蝙蝠俠身上(反正對這個世界的斯萊德·威爾遜來說很正常),但是在另外一方面來說,在他的認知之中仍然是‘正常’的情況。
但一旦嘗到了‘不對勁’的味道的話……
【新來的羅賓不是‘傑森’。蝙蝠俠是想要換掉不夠穩定還疑似和敵人有所勾結的羅賓嗎。】
夾在在幾段空白的記錄之中顯得突兀的記錄,卻分分鐘說明了喪鐘在這個世界的的确确是清楚羅賓究竟是何時被更換的事實。
【…小醜發布了委托,一般來說我不會考慮接受小醜這種無法預料下一步做出什麼事情的神經病的委托。】
……除非是他确信自己能夠在任務之中獲得‘确定的報酬’。藍貓幾乎如同飄着一般在默默地在内心補充完畢了喪鐘沒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