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瞳掃過這些算是在他意料之中的部分。

這基本算得上是傳統□□對于徹底正式加入前的成員作為合夥人的一種信号了——隐隐之中蝙蝠貓感覺到，如果‘傑森’是真的完全認真對待法爾科内的話，那麼他應該能夠以更快的速度達成更多……

但這又似乎更多的僅僅隻是一種杞人憂天的感覺：現在的‘傑森’能夠手段毒辣的快速做到從上而下的暴力控制整個國家，也是因為這是他本身在年齡的增長下同時閱曆被拉高被培養又同樣遭受過了非人的折磨而快速成長起來的結果……

蝙蝠貓很清楚，長大後是危險人物并不代表着小時候也同樣擁有着相等的力量。

痛苦的孩子才會往往成長得更快……——但對于蝙蝠貓而言，重點是那個最為前面的‘痛苦’。

然而跨過了這幾頁後，蝙蝠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不少。

對于他而言原本這種事情應當不算什麼的，但因為‘幽靈宇宙’的特殊性反而給予了他足夠的時間與安全感去思考與分析，他幾乎對着眼前被喪鐘記錄下來的文字産生了一種類似死刑犯等待着不知何時到來的死刑一般的窒息感。

【……

意料之外的，哥譚的布魯斯·韋恩決定正式收養傑森，并不隻是玩玩的程度而已。甚至為此公開親自到法院走了一遍程序——即便并不懂為什麼這個闊佬會選擇收養傑森，畢竟他已經是十四五歲的年齡了，出身哥譚底層的他要比看起來要來得獨立和有自己想法的多，怎麼看也不是适合被有錢人領養的乖乖巧巧的孩子，但毫無疑問的，這對他而言是件好事。

看看之前獨立出去的養子吧，至少手裡也有個幾億的信托基金——而我并不覺得傑森會輸給誰。

——毋容置疑的，他會徹底脫離這個泥潭。】

……法爾科内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于看着自己看大的孩子被布魯斯·韋恩收養，除了可能存在的些許偏心與樂意看自己有人情的孩子走上‘正路’之外，也是因為‘傑森’從未真的正式宣誓加入他們。

但是喪鐘……

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事實的蝙蝠貓每一次看到喪鐘他那種給‘傑森’給予了過多的期待，一點都不會産生類似自己孩子被誇贊的欣慰想法，反而隻感覺到自己的胃部都在仿佛在不斷的下沉——不，不能夠說是喪鐘，或者說斯萊德·威爾遜向着‘傑森’給予期望有什麼不對，隻能說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和喪鐘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存在，而這份對于同一個人期待的撕裂，最終隻會導緻極端慘烈的悲劇。

因為斯萊德·威爾遜他越是希望‘傑森’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越是欣賞新一任的羅賓，其結果就是這份期待在真相敗露的時候其引發的反噬就會越為嚴重與血腥。

一旦喪鐘被激怒，認識到自己的一切退讓都是可笑且無意義，甚至在他眼裡是自己缺乏觀察地把人推給了另一個更為不負責任的‘英雄’的時候，原本他的一切脆弱的堅持都會如同沙丘一般倒塌。

原本就基本相當于是半看着‘傑森’長大的喪鐘會直接會不再控制屬于自己的占有欲。

而在這之上更為雪上加霜的是，原本作為雇傭兵與超級英雄正面交手的喪鐘具備有充足的與第二代羅賓交手的機會。

甚至要是再加上或許泰坦的那部分的話……蝙蝠貓感覺自己的面部神經已經變得如同粘了一張面具般的僵硬。

對于熟悉‘傑森’，甚至是動作的風格與習慣的喪鐘而言，認出他……真的是一件難事嗎？

【……

傑森是這一任的羅賓。】

蝙蝠貓看見了空白的一頁上，似乎已經因為過分的沖擊導緻缺失了其他感想，隻剩下了最為單純的陳述現實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