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貓在再次重新睜眼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頭頂上晃悠着的被鈴铛和羽毛縫制捆綁組成的自助逗貓棒,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本能地用爪子勾了勾試圖去抓——稍微再擡頭點,就能夠看見和整個房間甚至是基地的畫風都不符的占據了接近半個牆大小的貓爬架。
并不是太清楚具體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的羅伊貓,隻是自己在床上醒來後莫名其妙地發現他沒法聯系到傑森貓了而已。
而對于蝙蝠家族的成員來說,在很大一種程度上,如果他們不希望别人找到自己的話,那麼就連他們彼此都難以短時間找到對方。
而退而其次地去找其他人……
羅伊貓一方面不太願意去這麼幹,找奧利弗的話他絕對會又試圖多插手什麼的,而找蝙蝠家族的其他人,剛剛才見過某個蝙蝠家族成員的行動感到一種不寒而栗背後毛骨悚然感,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他當時的情緒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被徹底激怒了的憤怒狀态中。
他相當清楚信任喪鐘這種家夥完全是個笑話,即便羅伊貓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将這種期待如同移情一般賦予給他,然而現實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提醒他——斯萊德·威爾遜或許會一時興起地發下憐憫,然而如果真的要指望他進行實質意義上的‘付出’,那麼喪鐘他也必然會要求‘獲得什麼’。
似乎這很苛刻,但又卻相當公平。單方面的付出對于誰來說都是苛刻的,羅伊貓在理性上明白這一點,而這對于喪鐘而言更是無比接近于‘不可能’。
隻是對于他們而言,這種後果過于的殘酷而無法接受。而從未真正意義上改變自己本質的喪鐘,同樣無論是手段還是心性也依舊是那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他。
用欺騙、誘導、縱容,甚至是利用着自身真心的同理心與愛憐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被救…這一點似乎是極其的偶然,但是對于‘傑森’來說代價又極其的昂貴。
作為旁觀者,又或者說是作為認識傑森的人來說,對他而言都能夠清晰地意識到——
‘傑森’他會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但是相反的,他所自身無法領會意識到的存在又或者在偏激與溺斃中覺得不重要的事物,就會在無意識中一點一滴的盡數失去。
而未來時間線的蝙蝠俠提姆·德雷克則助長了這種在他看起來都可以說是嚴重的形式。
…明明他清楚現在的情況以及喪鐘的想法以及算計,但是他那種不僅不阻止,甚至在事實上而言推波助瀾,本質上來說根本就是希望‘傑森’他越陷越深,做出徹底無法回頭的決斷。
即便他的話語上來說聽起來像是阻止喪鐘、并與之敵對,但是經曆本身就堪稱豐富的羅伊貓,可不會相信嘴上單純的言語,就更别說本身因為警惕被驚吓的情緒而格外注意某些細節了:提姆他對自己看穿了的現實其實并不在意,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别說綠箭那家夥了,就連他都已經聽慣了那些個反派們念念叨叨說着什麼‘應有的’、‘犧牲’這種話語。
對于那個混蛋玩意兒而言,自己兄弟的‘未來’也屬于應當犧牲的一部分——犧牲來補全他自己内心空虛的那一部分。
和曾經的他與他曾經的經曆不同,這些試圖‘挽救’‘傑森’他的人們,無論是否是罪犯又是否是英雄,他們都絲毫并沒有想要他回到曾經的意識。
甚至蝙蝠俠提姆他也恐怕根本沒有真的想要與人徹底的‘敵對’。
無論是對‘傑森’,還是喪鐘。
雖然這麼說聽起來蠻傻逼的,但是見證了兩人一對一針尖對麥芒的羅伊貓覺得喪鐘和提姆這兩個人都根本彼此都看不起對方。
一個是無論是态度還是行為都表現出徹底的,認為對方‘無須顧忌’以及‘完全是外人’。
另一個則是讓他直面他自己都會感到火大的,老牌超級罪犯對待他們的那種視為乳臭未幹的蔑視态度——而且更氣的是,喪鐘這家夥居然還非常可能是‘正确的’!
但就是因為這種簡直讓人無語的互相鄙視,結果這兩人反而還能‘和平相處’——讨人厭,但是有用,并且還能夠在之後除掉/并無真正意義上的威脅。
而考慮到‘傑森’一貫的态度,羅伊貓覺得更沒救了的那個是蝙蝠俠提姆。
畢竟‘傑森’他其實一直在很多時候對喪鐘保有一種堪稱矛盾的态度,而就是這種‘矛盾’其實就更是顯得‘傑森’他本人其實還算是在某些點上算是在意着對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喪鐘他的單箭頭。
雖然搞不清楚具體什麼感覺和情況,但毫無疑問的,對于‘傑森’他來說,喪鐘是他的人無誤。
而提姆?
對于蝙蝠家族錯綜複雜背景故事也算是曾經插過一腳——雖然對後來提姆那一代的并不特别了解。但總而言之,對‘傑森’來說,基本上他就是四舍五入好用的可利用盟友。
‘盟友’和‘自己人’的區别,可謂是天差地别。
羅伊貓扒拉着貓爬架,後知後覺地認知到這裡好像是自己和綠箭他們看到資料的大概可能是喪鐘的房間……——等等,為什麼貓爬架會在這個房間?羅伊貓一邊奇奇怪怪地被驚訝到,一邊不由自主地繼續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接着思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