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雲爆裝置和稻草人通過□□完成的撤退，投影上的蝙蝠俠首先面對的就是同樣搭乘在武裝運載直升機上的阿卡姆騎士——

和他那四連發的火箭筒。

即便在飛艇上躲過了一發和其爆炸影響範圍也完全沒用，滿裝填的四聯火箭筒在蝙蝠俠躲過了前一發的時候後三發也接踵而至，直接讓蝙蝠俠被餘波給直接掀飛，鏡頭一陣劇烈的晃動以及失去聚焦蒙滿了灰塵的模糊畫面。

如果不是蝙蝠俠特制的裝備及時保護好了後腦以及頸部……其後果不堪設想。

蝙蝠貓看着那個自己從滿地狼藉之中爬起來的場景，控制住自己試圖大幅度來回搖晃的尾巴。

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嘗試着去忘掉任何可能存在着的情感，試圖讓自己别又一次陷入了僵直窒息的狀态。

……隻是。

他看着畫面，明明‘隻是’平行世界的事件，卻一瞬間讓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仿佛被插進了燒紅了的烙鐵尖——

襲來的劇痛讓他連判斷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傷都無從确認。

幾乎是在瞬間仿佛都貫穿了他的大腦與心髒。

【“先生，稻草人正在向全哥譚進行廣播，你需要看這個。”】

随着阿爾弗雷德的一句話，原本蝙蝠俠手上的投影立即變成了被快速廣播的影像，背景是玻璃室……而考慮到稻草人的性格以及犯罪手法來說，幾乎是瞬間蝙蝠貓就察覺聯想到，那裡絕對是毒氣室。

……——而那其中的主角，……是芭芭拉。

不是蝙蝠少女，不是神谕，就隻是……芭芭拉。

她歪歪斜斜地半躺倚着輪椅的扶手和靠背，紅色的長發在混亂之中從束好的馬尾中跳出了不知道多少縷雜亂的發絲，那些紅色胡亂地垂落在手臂以及扶手上，而背景聲還是稻草人那喋喋不休故作深沉的挑釁聲音。

【“看到你的城市瀕臨毀滅，你的朋友在死亡的魔掌中，感覺如何？”】

蝙蝠貓安靜地蜷縮在屬于‘傑森’的懷抱裡，藍色的貓眼餘光看着他那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言的藍色電子頭盔，那上面……就連一開始提姆出現試圖與他聯盟時曾經閃現過的藍色光點線譜都沒有出現過。

幾乎是在轟鳴的耳鳴之中——

蝙蝠貓聽到了大腦像是自動聯想一般，自動泵出的，那屬于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在飛艇上與阿爾弗雷德提及的話語。

【“先生，關于這位所謂的‘阿卡姆騎士’的身份…”】

【“你找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先生，下落不明的阿卡姆之城的殘餘犯人之中沒有一人是符合騎士的特征的。”】

【“擴大搜索範圍。當小醜接管瘋人院時，數十名犯人逃脫了。将目标專注于有軍事經驗的年輕人。”】

……似乎平常的話語，好像隻是蝙蝠俠在追尋自己敵人身份的日常……

蝙蝠貓的眼神看過一邊比起影像，更關注‘傑森’的蝙蝠俠提姆。

幾乎是在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那段影像之中摻雜着的微妙含義。

即便是面對面，即便是從正面戰場刀槍相對面對面的曾經相視，即便用着戰略謀略為利刃在桌下交鋒了數次，蝙蝠俠也都不再認識‘傑森’了。

——他看着‘傑森’一步步踏上了這樣的道路，而身邊的人再無試圖阻攔他的，隻剩下了在身側推波助瀾的人，以及盲從于‘傑森’的軍隊組織。這份極端的恨意催生出了他那另類的、隻要是為了目标，對自己自身都也一并殘忍殘酷的本質性格。

一切都隻是使用了‘最優解’而已。

——而身為蝙蝠俠的提姆，也同樣可以說是故意的，将這份無論是對誰而言都足以撕開創傷讓猩紅潰爛淌滿一切的影像像是籌碼一般被輕易地交易、轉手，并且在那其後，更期待于‘傑森’他的情緒出現破綻，以便自己好進行進一步的計劃來攻略。

将剪輯權撈在手上的蝙蝠俠提姆，他自己明明有着能夠将這件事情略過去或者平淡表達的能力——卻像是故意一樣，鏡頭在拉到芭芭拉身上的時候，被放大且清晰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