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喪鐘那樣,雖然還是保持着警惕,但卻在這種時刻選擇老老實實地呆在戰場的外圍範圍後,而并沒有選擇直接插手。
——大概就是因為那個老家夥自己清楚,這種事情隻能‘傑森’自己進行解決。
喪鐘知道,而這個大約是來自于未來的提姆同樣也知道。
這是在一場非常微妙的平衡之下進行着的異常戰鬥,在場的與其說是單純的兩方,倒不如說是三方——而同樣的,戰鬥的目的與其說目的是為了分出勝負,倒不如說是為了宣洩情緒以及對抗自身的本能——
……等等、也不對!
蝙蝠貓看見了在樓底下閃爍着的銀白色電光——他并不會小看‘傑森’的戰鬥能力,即便是在非常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不,就是因為他如果是真的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的話,‘傑森’絕對會使用的是炸彈而并不是這種電擊類型的——他對付的又不是鋼骨或者萊克斯·盧瑟。
而同理,雖然是提姆,然而蝙蝠俠提姆下手絲毫沒有留情的程度,至少不屬于蝙蝠家族常用的格鬥限制的類型招數——隻要開槍,就必然是朝着軀幹部分而去,即便‘傑森’特質的制服可以阻礙直接殺傷力,然而光是動能帶來的震動就已經算得上是可怕的一場鈍擊了。
“——你在我面前玩科技?”
‘傑森’在電子音的遮蓋下聲音都仿佛帶着無法被阻攔的嘲諷笑音。
極端的近距離物理破壞能力甚至讓在這個距離的蝙蝠貓都嗅到了空氣中的電離子氣味,而無論蝙蝠俠提姆之前試圖做些什麼,現在都已經完全失敗了。
比起‘傑森’而言,其實蝙蝠俠提姆才是那個‘并沒有那麼冷靜’的那個。
蝙蝠貓看着提姆他比起道具作用而言更在乎‘勝負’的舉動——
“不過隻是古董了。”
他這麼說道。
或者說,‘傑森’就在利用他自己自身最表象的、同樣也是真實的痛苦與瘋狂讓他人輕視并且忽視他内層進行着的算計以及冷酷内核。比起他的一貫控制而言,‘傑森’就仿佛不在乎一般發洩出去,然而這種難得的極端到突破他平時假面的激烈情緒,實際上卻根本無法阻攔他的真實行為。
——誰是我的盟友,誰是我的敵人,而我們的目标究竟是什麼。
最過于簡潔、簡直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生存方式,對于正常人而言是完全不可能憑借這種理念所生存下來的——所謂的未來永遠都是混沌體系,生活更是永遠不知道會有着什麼改變,而義警的生活更是仿佛永遠看不到應有的終點——可這就是‘傑森’自己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一般,自然而然選擇的活下來的路徑。
一切仿佛遵照着‘最優解’的方向,連同感情都算計在内,朝着‘傑森’所思考的那個未來滑去。
而蝙蝠俠提姆所說出的字句就更是讓蝙蝠貓感到耳邊轟鳴一片——就仿佛‘傑森’剛才扔出的不是EMP手/雷,而是不折不扣的震/撼/彈一般,就連内髒都被劇烈的聲浪所波及到隐隐作痛。
“傑森,我希望你能夠赢——蝙蝠俠才是錯誤的,無論是理念還是手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事實上,我就是為了避免那個未來。那個你向蝙蝠俠妥協認輸的‘未來’。”
否認了前代蝙蝠俠選擇的提姆·德雷克固執地試圖向‘傑森’手中塞入他的橄榄枝,簡直就仿佛他并不清楚放任‘傑森’——阿卡姆騎士進入哥譚會發生什麼一樣。
而這根或許名為‘盟約’的橄榄枝,也同樣就像是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蝙蝠俠,又或者說是提姆?…正朝着名為阿卡姆騎士的人尋求着名為‘希望’的存在。
“——我帶來了我在時間線另一頭所看到的一切,作為‘見面禮’。”
但是……
布魯斯貓的尾巴恹恹地垂落在身後。
“…………不可能、”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傑森’決絕的說道,“你在騙我。”
對于‘傑森’而言,他已經不會再相信自己會去‘原諒’蝙蝠俠了。
但是……蝙蝠貓同樣也明白,對于此刻的‘傑森’而言,‘殺死蝙蝠俠’本身,就是他所活下來的理由其本身。就連喪鐘都無法動搖——都甚至不會嘗試直接去動搖其本身。對于‘傑森’而言,其實他隻想看到一件事情。
——要麼蝙蝠俠死,要麼他死。
“但是這的确發生了。”蝙蝠俠提姆這麼開口道,“而我,是來送上‘解決方案’的。”
“他不應該成功——我會确保這一點的完成。”
“————你他媽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提姆·德雷克,或者說是未來的蝙蝠俠提姆,他在朝着自己本身就在深淵中的人身上索要着什麼——而那,是身在深淵中的人,自己自身都已經強行湮沒了向往之心的存在。就像是在已經枯竭了的沙礫之中試圖撺出最後一滴水用于安慰自己。
有比這更為恐怖的事情嗎?
而蝙蝠俠提姆言語冷酷地直接挑明了他們口中暫時避而不提的存在。
“——是的,我需要你殺了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