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戴維斯今天晨起給孩子們做早飯，一個陌生的号碼打進來，傳來一個年輕的女聲，“你好，我們這裡是羅德島醫療部，請問是亞特伍德·戴維斯的家屬嗎？”

卡珊德拉的聲音顫抖了一下，“是的。”

四個月前，亞特伍德·戴維斯一意孤行地簽了羅德島制藥公司的合同，家裡已經走投無路，無法再支持他的治療，亞特伍德看到了羅德島的志願廣告，就打電話過去。

那時一位叫做路易莎（亞葉）的年輕醫生登門拜訪，詳細地向戴維斯家說明了臨床試驗的所有條款，展示這完全有益于患者、尊重患者自主選擇權的同意書，并沒有任何欺騙他們的隐藏陷阱，他們談了一整天，才讓情緒崩潰的卡珊德拉冷靜下來，但她仍有些無法接受，“如果這能救亞特，怎麼會是免費的？”

就這樣過去了四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從舊金山傳來，此時的一個電話，卡珊德拉下意識以為是壞消息。

“好的，您是住在洛杉矶聖菲斯普林斯？如果可以的話，明後天麻煩來一趟舊金山羅德島制藥公司本部，戴維斯先生要出院了，需要人接一下他順便把生活用品帶走。”

卡珊德拉小心翼翼地問道：“他還好嗎？”

“什麼？噢，戴維斯先生挺好的，隻是複健進行到一半，還不太能吃一些美味吧，比如蜜餅什麼的，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你們，就安排出院了。”

卡珊德拉泣不成聲地連聲道謝，對她來說這四個月就像噩夢，她現在隻想立刻飛到舊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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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說，為什麼我一個擅長打商業官司的金牌律師要研究這個案子啊！”

馬修·默多克看着面前的年輕女律師，她名叫黛絲特，一個月前這個律師拿着一個仿佛漫畫裡魔法棒一樣的杖子，孤身一人來到了地獄廚房，衆所周知地獄廚房是什麼地方，她不出意料地遭遇了危險。

然後用她的魔法棒把來找茬的人都教訓了一頓，抱怨着“戰鬥方面果然還是不太擅長”，打聽着找到了馬修·默多克。

“其實我也不想接這個案子。”馬修正了正墨鏡，“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居然有人想通過法律來解決。”

關于美國隊長等超級英雄成為通緝犯并被起訴這件事，或者說這個案件，實在是一個國家性事件，公衆輿論的萬千目光都集中在這裡，野心家趁虛而入，誰都想把這些超級人類變成自己的力量，誰都觊觎着斯塔克工業的龐大資産。

“羅德島學法律的屈指可數，拉維妮娅是法官，那位審判官？艾麗妮吧，應該是檢察體系的，”但書浏覽着電腦裡的文件，“而我要重新學習這裡的法律體系，謝天謝地大體框架是一樣的。”

馬修想了想，“哥譚市的那個法爾科内法官和艾麗妮檢察官？原來她們都是羅德島的員工？……嗯，冒昧的問一下，這家制藥公司的業務範圍這麼廣嗎？”

但書看他，“你想跳槽過來嗎？”

馬修搖了搖頭，“我隻是好奇而已……這場官司是打不赢的，當原告和被告都是政府時，法律的傾向都掌握在他們手裡。”

金牌律師看向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博士給過我一個建議，能不能打赢這場官司其實不重要，更多的是為了向新的社會結構，向人們産生新的認知而前進。”

“法學博士？”

“呃，不是，是神經學博士。”但書說，“我剛加入羅德島的時候還企圖從那找到一些，你懂的，企業黑工的證據，比如過度加班，雇傭童工之類的，不得不承認确實有那麼一點……但難得有個想做些好事的公司在這片……這個世界上，所以我去了。”

但書托着腦袋回想着：“當時人事部還對我的簡曆保留觀點，畢竟我的履曆看起來就像那種不擇手段的律師，雖然事實也是這樣……博士問我為什麼從之前那家律師所辭職了，我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就想走了，然後博士錄用了我。”

“看起來羅德島的經驗并非隻作用于制藥行業，”馬修陳述自己的想法，“你說它是一家想做點好事的公司，所以你們才協助複仇者們是嗎？民衆質疑超級英雄隐瞞自己的身份，你們就不蒙面出現在公衆面前，媒體譴責超級英雄帶來的破壞和損耗，你們就把所有行動就規劃的事無巨細，我聽說最平靜的一次抓捕恐怖分子，你們甚至連事發地的盆栽都沒打碎。”

“但羅德島不是超級英雄，我們參與這些的時候也不會戴上商标，”但書說，“如果你覺得我會有更偉大的回答，可能就要失望了。這裡面隻有被故鄉抛棄的人，被當成競技商品的人，遺民，求索道路的迷途者，還有命不久矣的病人……我們所做的都是為了自己，為了治病，為了找到家鄉。”

“……為了生存，”馬修說，“也是偉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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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從羅德島大樓的内部電梯一直下到地下，這裡停放着羅德島本來的艦船，很遺憾它的甲闆不再用來挂某些幹員和某個領導了，經過改造後由電能核能維持着功能設施，但因為幹員的各種設施已經被搬遷到了地面大樓，隻有一部分血庫和實驗室保留在了這裡，這座前文明留下的陸行艦，現在暫時用來儲存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源石能源。

下到這裡的權限隻有博士、凱爾希、阿米娅、可露希爾和華法琳。

華法琳喜歡待在這裡，畢竟她已經在這待了多少年了，對她來說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現在她有取之不盡的血液研究了，終于不用再逮着斯卡蒂、博士和彩虹小隊他們偷血了。

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短時間裡，凱爾希和華法琳就已經建立了模拟的人體循環環境并培養源石，發現無論過了多久，源石都不會在這裡的生物内環境裡增殖，甚至會随着藥物的消極作用而消解。

“好消息是，這是一個礦石病的突破口，”凱爾希說事情總是很無情，“令人遺憾的是，時間太長，無法作用在泰拉人類的身上，而且你不妨猜測一下，這0.01的消解中間經過了多久。”

博士轉了轉眼珠子，“一年？”

凱爾希：“是一年兩月零三天。”

“你果然是不一樣的，”凱爾希歎了口氣，“你的身體環境可以對源石産生消極作用，但這裡的人僅僅能做到不被源石侵蝕，他們不會染上礦石病，但僅此而已了。”

“總會有辦法的，我們都到這來了，”博士大着膽子摸了摸凱爾希的頭，“不要太着急。”

凱爾希：“……”

路過的華法琳：“呃，血别濺在我的桌子上。”

凱爾希最終什麼也沒做，歎了口氣，“我累了，我的使命不在這片大地。”

“‘這個世界’，”博士順口糾正了一下，又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凱爾希也會這麼說。”

“我想更該深思熟慮的應該是你，博士，”凱爾希看着她，“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的人類是你的同胞。”

“……其實這個世界和泰拉也沒太大的差别，不是嗎，”博士出神地說道，“至于我是不是他們的同胞……我更願意與你們是同胞，僅僅因為種族特征讓我覺得這是家的話，就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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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絲醫生，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拖着凳子到醫生面前，原本病态的氣色已經好轉了許多，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低頭處理病曆的喬伊絲·摩爾擡起頭，金色的眼睛沒有情緒地看着少年，“白面鸮的回答是：可以。羅德島推出新品雙人套餐，伊比利亞風味，白面鸮想嘗試。”

哈利·奧斯本把一支雛菊遞過去，笑得更開心了，“送給你，喬伊絲。”

白面鸮沒有接下花朵，她按下桌邊的通訊電話，“55床哈利·奧斯本，未遵醫囑行動到醫療區域，請告知嘉維爾醫生。”

“【哈？！那小子又來是吧，等我過去教育教育。】”

哈利一下子整張臉都垮了，哀嚎着“喬伊絲醫生你不能這麼對我”，一邊飛奔回自己的病房，路過的小病患都探出頭來笑話他，說着“哈利又要被嘉維爾打了”。

可憐的哈利雖然躺在了病床上，但還是被威名在外的嘉維爾醫生揪到了治療室，做了全套的身體檢查。

“制劑在你身體裡作用得很穩定，”嘉維爾翻看着他的最新身體數據，“數據表明你需要做基因序列治療的必要性不大，再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正常來說能活到……呃，你們的平均壽命是多少來着？”

哈利閑适地躺在檢查床上，看着頭頂的無影燈，“這都不重要，嘉維爾醫生，我真想永遠留在這裡，這裡才是我的家。”

“這裡不是你的家，”嘉維爾無情地否認了他，“更别說把這裡當家的人都是倒黴的人。”

哈利：“我就是那種倒黴的人。”

“進去羅德島的人不會有你這樣心智搖擺不定的小孩，即使這裡比你年齡小的幹員，都有自己堅定的目标。”

哈利顯得有點失落，“我就不能作為病人一直住在這嗎？”

嘉維爾：“你的病好了。”

嘉維爾關掉機器，回頭看見蜷縮在檢查床上企圖喚回她一點同情心的孩子，無語地聳了聳肩，“好吧，讓我想想，你可以去讀醫學然後來這應聘。或者像那個斯塔克一樣，等你繼承奧斯本公司給我們送一大筆錢，然後在宿舍買下一個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