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和楊康兩人就此在牛家村住下,夜裡宿在酒館,白日裡則是躲進密室練功,一日三餐則有穆念慈準備着,日子過的倒也逍遙。
如此這般過了三日,待到七月初五,系統界面上的“身殘志堅”四個大字驟然黯淡下去。歐陽克大喜過望,連忙從輪椅上站起身,然後……毫不意外地摔在地上。
【宿主你可是殘了一個月啊!】系統大肆嘲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骨折後遺症這一說?】
歐陽克:【……你還真好意思提這件事!我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還得從我得到了一個不靠譜的系統說起啊!】
好在系統嘲笑歸嘲笑,行動上還是盡職盡責地給宿主做了檢查:【關節僵直,問題不大,宿主你自己活動兩天就好了。】
一人一統這邊說着話,那廂楊康梳洗過後從外面進來,一眼看見歐陽克跌在地上,頓時大吃一驚:“言溫!”
“不妨事的。”歐陽克連忙解釋道,“是我自己摸着腿上的傷已經好了,便想站起來走一走。隻是沒想到這腿斷的時日久了,如今雖然養好了傷,但總歸和從前不同,一時不注意這才跌了一跤。”
“你要試着走路,也該叫我才是。”楊康俯身将歐陽克攙起後,索性就充當了人形拐杖,扶着歐陽克四下走動。
其實哪怕是尋常人,腿傷養好之後也不必這般麻煩,更不必說歐陽克還有内力輕功在身。隻是他見楊康這般小心在意,心中着實受用,倚着楊康在屋中溫存了一陣才動身往楊家去吃早餐。
楊家小院中,穆念慈正端着早餐出來,擡眼看見歐陽克和楊康相攜而來,頓時驚喜道,“歐陽大哥,你的傷好了?”
“勞煩楊叔父與穆姑娘擔憂了。”歐陽克微微笑着答話,“我腿上的傷已經痊愈,想來不日便可行動自如了。”
“恭喜歐陽大哥。”穆念慈笑着道喜,又向楊康道,“那義兄和歐陽大哥可是……”
“是。”楊康點了點頭,“我今日過來,便是要向父親辭行。”
兄妹兩個正說着話,楊鐵心也從屋中出來。他早已聽到外面有談話聲,一邊走一邊問道:“可是康兒來了?”隻是他一擡頭,卻看見歐陽克在院中,雖是被楊康扶着,可畢竟是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終究到了這一日的感慨。
“父親。”楊康喚了一聲,松開扶着歐陽克的手。他先側頭看了一眼,見歐陽克仍是穩穩地站在原處,這才放下心來上前給楊鐵心行禮:“兒子向父親辭行。”
楊鐵心點了點頭,他心中雖是不舍,但到底說不出擔憂關懷的話來,隻是道:“你此去好生為國效力,方不負先祖威名。”
楊康早就對楊鐵心不抱什麼希望,聽了這麼一句話心中依然波瀾不驚,毫不走心地回道:“兒子謹遵父親吩咐。”
四人沉默地用了一餐飯後,楊康和歐陽克告辭離去。兩人走出楊家小院後,楊康方才小心詢問:“言溫,走這一段路你的傷可還好?”
歐陽克微微一笑,溫聲解釋道:“無妨,我的腿傷确實是愈合了,想來趕路也不妨事。咱們不如今日便動身罷。”
“好。”楊康是早就不想在這牛家村住下去了,聽歐陽克這樣一說當即滿口答應。隻是他雖應了下來,卻還是叮囑歐陽克道:“你自己千萬小心,若是覺得辛苦咱們就尋個地方歇一歇,這事……旁人畢竟不知道,咱們慢慢來也來得及。”
“我知道的。”歐陽克眉眼溫柔,“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
兩人當下也不耽擱,回去曲家酒館簡單收拾了行囊便離開牛家村,日夜兼程奔赴鐵掌峰。歐陽克有意重拾輕功,白日裡倒是甚少騎馬,多用瞬息千裡趕路,更兼夜裡按照《九陰真經》中易筋鍛骨篇的法門修習,待到泸溪時不僅腿傷徹底痊愈,輕功竟比從前更上一層樓。
“這就是鐵掌峰。”楊康遙遙望着高聳入雲的五座山峰,果真恰如人的五個手指一般,與那副畫上一模一樣,連峰上松樹都如出一轍。
他心中正這般想着,便聽歐陽克在一旁道:“這裡與那畫上一模一樣。”楊康不覺微微一笑,暗道兩人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