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酒說話間,忽然聽見店門口吵嚷起來。郭靖挂念自己的小紅馬,連忙說要去看看。
歐陽克笑道:“我同郭兄弟一起罷。我也想看看,什麼樣的寶馬能教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惦記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按照時間線推論這陣吵嚷應該是因黃蓉而起?歐陽克滿心期待。汗血寶馬固然是難得一見,可哪裡比得上黃蓉重要?
如他所料,小紅馬當然是好端端的在吃草料,不過是兩名店夥計在大聲呵斥着一個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着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手裡拿着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這是書上的描寫,大概也是郭靖眼中的模樣,不過在歐陽克眼裡……
【系統系統,快來看!你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美女啊!還有這身上露出來的皮膚,這白,這細,這嫩……】
【宿主,我覺得你可以擦擦口水了。】系統吐槽道,【恭喜宿主觸發黃蓉系列支線任務。任務一:當面怼黃蓉十次;任務二:對黃蓉惡作劇十次;任務三:調戲黃蓉十次。】
【那我就離死不遠了。】歐陽克完全不想搭理系統,一邊打量着黃蓉,一邊看着眼前這出一個包子引發的鬧劇。
郭靖不知道黃蓉純粹是戲耍夥計們玩,急急上前攔着要打人的夥計道:“别動粗,算在我帳上。”說罷又撿起包子,遞給黃蓉。
黃蓉哪裡會把這一個包子放在眼裡,接過包子卻道:“這饅頭做得不好。可憐東西,給你吃罷!”說着丢給門口一隻癞皮小狗,那小狗立刻撲上去大嚼起來。
郭靖看傻了眼,歐陽克卻隻瞧着想笑。他看完了戲也不急着搭讪,隻笑眯眯地叫上郭靖回去接着吃飯,果然見黃蓉跟了進來,側着頭看着他倆。
歐陽克當然不會把搭讪的機會留給郭靖,他溫和地笑道:“小兄弟可要來同我們一起用些酒菜?”
黃蓉笑道:“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伴兒。”
歐陽克招手叫了夥計:“來四幹果、四鮮果、兩鹹酸、四蜜餞,加八樣下酒菜十二樣下飯菜,再加上八樣點心,撿你們店裡最好的上就是了。”
歐陽克衣飾華貴氣度不凡,一看便知是哪家大少爺出來體驗生活。店夥計雖然嫌棄黃蓉一副肮髒窮樣,卻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歐陽克,當下隻連連應聲,也不敢多說什麼。
歐陽克看着店夥計下去了,笑眯眯地看着黃蓉,心想自己這熟練而且高标準的點菜不知道能不能加分?能不能也就這樣了,他要是真像郭靖那樣點牛肉羊肝……人設崩的簡直不忍直視好嗎?!
不一會,果子蜜餞等物逐一送上桌來。歐陽克依靠着記憶裡原主的學識加上自己在現代的見聞,和黃蓉從琴棋書畫說到諸子百家,談論的十分投機,至于郭靖……看他一臉呆滞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聽不太懂了。
不過他和黃蓉都還不至于那麼不會看人眼色,兩個人默契的換了話題,一個說江南風光,一個說西域人物,再問了問郭靖大漠的情景,聽他說些彈兔、射雕、馳馬、捕狼等諸般趣事,乃至他自己許多的蠢舉傻事。
黃蓉聽得津津有味,聽郭靖說到得意處不覺拍手大笑,神态甚是天真。歐陽克看着美女天真爛漫的模樣,也笑得十分愉悅。
三人隻顧談天說地,菜卻沒動上幾口。黃蓉再一動筷子時不由得皺眉道:“咱們說了這許久,菜冷了,飯也冷啦!”
郭靖道:“是,冷菜也好吃。”見黃蓉搖搖頭,郭靖又道:“那麼叫熱一下吧。”
歐陽克笑笑:“這菜色本就做的尋常,再熱過更失其風味。”說罷擡手招來店小二,命他把幾十碗冷菜都撤下去倒掉,再用新鮮材料重新做來。
原主最不缺的就是錢,而他又向來對美人大方。古有千金買笑,他現在多點上幾個菜又能花多少錢。何況這點銀兩不僅能買美人笑,說不定以後還能弄到武功秘籍啊!
等到幾十盤菜肴重新擺上,黃蓉隻吃了幾筷就說飽了。歐陽克也不以為意,隻笑道:“說好我做東,郭兄弟千萬不要跟我客氣。”說着叫了店小二來結賬。
*
三人出得店來,朔風撲面。歐陽克看黃蓉冷的縮了縮頭頸,微微笑道:“不如我去給這位小兄弟買件外衣罷。”
郭靖當下脫下貂裘,披在黃蓉身上,說道:“兄弟,你我一見如故,請把這件衣服穿了去。”他手上有五錠黃金,取出三錠,放在貂裘的袋中。
黃蓉也不道謝,披了貂裘,飄然而去。走出數十步後再回過頭來,看見郭靖手牽着紅馬,站在長街上兀自望着自己,呆呆出神,歐陽克袖手站在一邊,見她看來便含笑颔首。
黃蓉一笑,招了招手。郭靖快步過去,道:“賢弟可還缺少甚麼?”歐陽克墜在其身後,不急不忙地踱步而來。
黃蓉微微一笑:“還沒請教兩位兄長高姓大名。”
郭靖笑道:“真是的,這倒忘了。我姓郭名靖。兄弟你呢?”
黃蓉道:“我姓黃,單名一個蓉字。”說罷目光又轉向歐陽克。
歐陽克溫文而笑,拱手道:“在下白駝山歐陽克。”
郭靖道:“你要去哪裡?若是回南方,咱們結伴同行如何?”
黃蓉搖頭道:“我不回南方。”忽然說道:“兩位哥哥,我肚子又餓啦。”
郭靖喜道:“好,我再陪兄弟去用些酒飯便是,這次由我做東。”
歐陽克微微一笑:“那便煩勞郭兄弟了。隻是方才那家店做出來的菜色平平,确實難以入口。不如我們去長慶樓再用一些?”
*
到了長慶樓,歐陽克和郭靖都讓着黃蓉,黃蓉卻不大點酒菜,隻要了四碟精緻細點和一壺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