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我,臉色也紅青交替,精彩十足。
山姥切不解,為何我會改變主意,願意去讀這封信?
“既然接受了你的忠告,不能再為難你不好交差。就算躲過今日,真正見面的時候也會被她揪住耳朵一通牢騷的。”我将信紙揉成一團塞到兜裡,“我确實挨過罵了,把我的窘态一五一十的描繪給她吧,添油加醋也可以哦。”
“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再次感謝。”
*
送走山姥切、疲倦感席卷而來,回去的路上沒注意到腳下碎石失去平衡,從廊前陰影裡突然沖出一道黑影,及時扶住我歪倒的身體。
“啊,長谷....原來是藥研嗎,謝啦!”
藥研藤四郎短促的笑了一聲,“果然大将首先想到的是長谷部呢。”
我紅了臉,正打算解釋,誰知藥研接下來的話卻急轉直下,“就連選擇共犯也偏向他。”
“欸、啊?什麼意思?”嘴角一僵,背後瞬間被冷汗浸透。
“字面意思。”現任近侍用手指輕點自己的太陽穴,“剛剛來訪的山姥切國廣不擅長說謊,在我看來,您與他半斤八兩。”
藥研大方承認自己翹掉軍議總結,偷偷跟過來聽到我與山姥切全程對話的事。
“您果然恢複了記憶,不過是我們隐瞞在先,如今扯平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幾日前您以紅茶的理由支開我,與長谷部一起從側門離開房間時就發現了。”
“不隻是我,大家心知肚明。”
藥研苦笑,“大将,如那位山姥切所言,其實您是想自己全部承擔下來吧。”
近侍一五一十戳穿我的謀算。
“隐瞞真正的去向與本丸劃清界限,即使時政盤問起來,刀劍男士也隻是受欺瞞的一方;狐之助是時政派遣來本丸的式神,您隻要一口咬定是自己脅迫他做的,他就不會受到嚴厲的責罰;那麼需要擔心的就隻剩下直接參與計劃的長谷部、是了,壓切長谷部并非登記在刀帳上的刀劍男士,按圖索骥不适用,隻要單方面切斷契約,讓他留在任何一段曆史就——”
“别說下去了,藥研。”
“您真正的殘酷之處正在于此。”藥研揪住我的領口,将我逼停在牆角,“山姥切國廣說的沒錯,大将,無私實則是最大的自私,您以為包攬所有過錯就是為别人好嗎?被留下的人要承擔的更大的痛苦。”
藥研不若平日裡的冷靜自持,當我以為自己這次鐵定要挨上一拳的時候,他卻松開手,退後一步單膝跪地。
“一旦東窗事發,沒有人會願意置身事外,我們是因您顯現的刀劍男士。”
他說,“當然,以上皆是以行動失敗為前提的臆測。”
藥研藤四郎再擡起頭,嘴角竟帶着一絲笑意,“請讓我們都參與進來,至少為您維持本丸的正常運轉,應對時之政府的随時來訪,隐瞞您的去向。”
“此乃剛剛軍議之上大家所言真正的含義,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