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可恨狐之助竟然站在他那邊,邊吃着我給的零食邊附和藥研的話。
“狐之助也覺得雨露均沾會更好哦,”從我手臂間滑下去,胖狐狸仰面躺着露出腹部,“阿琉姬大人不嫌棄的話,也把狐之助列入寝當番吧。咱對自己的皮毛很有信心呐。”
“哦。”
他都這麼說了,不□□他一把豈不是太失禮了?
我把剩下的點心全都塞進嘴裡,空出兩隻手猛搓小狐狸的肚皮,後者受不了癢在地上蹭來蹭去,大尾巴掃帚似的,地面都刮亮了些。
“咿呀咿呀,阿琉姬大人,狐之助投降了!”
“投降無用,異議駁回。”
我故意笑的陰恻恻,湊到狐之助耳邊說,“這位式神先生,你也不想讓喜歡的女孩子知道私下裡竟是如此模樣吧。”
“欸?”
狐之助臉頰邊的浮毛僵了僵。
“也沒什麼,隻是為了處理前輩審神者的後事,上司留了個那邊狐之助的聯系方式給我,偶爾會與她互通消息罷了。”
“噫!”
“嘿嘿嘿,那麼我就不客氣啦——”
我搓着手,準備把狐之助摁在地上狠狠吸上幾口,藥研的手指擋在我面前。
“好嘞,今日的毛絨福利就到此為止,大将。”
“怎麼就結束了,我還沒玩夠....”
“噓,大将,恰恰相反。”藥研示意我仔細外面的響動,
“現在才正要開始呢。”
側耳傾聽,屋外馬蹄聲攢動,甲胄碰撞,卻鮮有人聲。
兵士在刻意壓制高漲的情緒。
“說的沒錯。”我放開狐之助,将袖口緊了緊,“啟程的時間到了。”
*
出陣的号角聲在沒有月亮的夜色中顯得更加沉悶。
明智光秀的隊伍超過萬人,密密麻麻的擠在城外的空地,步兵手持火把充當照明,但每隔幾步都會産生所謂“燈下黑”的死角,我們混迹其中也不會突兀。
吉行和山伏明面上是光秀的手下、獲準騎馬追随,由他們承擔大部分負重,長谷部和藥研輕裝步行。隊伍龐大,行進速度緩慢,對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刀劍男士來說,差不多等同于山野散步的程度(在機動極高的長谷部和短刀優勢藥研藤四郎身上這優勢格外明顯)。
最後,需要解決的問題就剩下我和被我抱着的狐之助。
“審神者大人,請放下小狐吧,”狐之助擡起胖乎乎的臉,黑豆眼裡帶着一絲抱歉,“其實狐之助的腳速也——嗚嗚嗚。”
我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威脅道,“别吭聲,我才不想做唯一的包袱。”
當然還有和山伏他們共乘一馬的選項。
不,比起僧侶的山伏國廣,最佳選擇是裝作武士(陸奧守吉行)的小姓,遮住臉、多半不會被誰盤問。
可我在和吉行鬧别扭。
明知道他的心思,這種時候還是保持距離,不去招惹比較好。
“主。”
長谷部湊過來,想說些什麼,我把狐之助塞進他懷裡打斷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