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取暖尚可，過夜有些困難。

幸而翻過這座山就離城池不遠，我拍闆決定調整氣息後一鼓作氣行進，總之到了晚上就能好好休整一番了。

掏出飯團分給狐之助，小狐狸憂心忡忡，隻咬掉一小口便放在一邊。

“那位女性登記代号為紅時雨。”狐之助說，“是比現在的主人等級更高的審神者。”

“等級？”

雖然在遊戲中存在積累經驗值的設定，來到這裡後并沒有人與我說明這個問題，我擡起手指着頭頂，示意藥研和長谷部往上看，“難道這裡能看見經驗條之類的東西嗎？”

“主。”

長谷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裡什麼都沒有。”

“大将，狐之助所說的等級是指‘權限’。”藥研接過解釋的職責，繼續說，“大多是根據入職時間長短劃分，簡單來說就是資曆越高的審神者所接受的任務難度越高。”

“不同位面的多位審神者可同時隸屬于一位時間監控者管理，任務也是由監控者根據審神者的實際等級派發的，我們隻需要履行時之政府交派的工作即可。”

狐之助說的“監控者”就是指我的頂頭上司，那位怎麼看都不是人類的狡猾家夥。

我大概理解了狐之助的解釋，之所以幾乎無人提及“等級”的問題，是因為“沒有必要”，所謂知人善任，“了解并派發合适下屬的工作是上司的職責”，我們身在時之政府伸向前線的最末端，一般而言不會接收到超過能力範圍的工作。

但是，剛剛那位代号“紅時雨”的審神者卻說了“你還差得遠”這樣的話，作為比我等級更高經驗更豐富的審神者，她的忠告等同于質疑非人上司的判斷。

難怪小狐狸會覺得為難。

“阿琉姬大人，”狐之助趴到我的膝蓋上，語氣蔫蔫，“狐之助曾建議您以保障安全為前提活動，時至今日狐之助依舊沒有放棄勸說您返回本丸的念頭。”

“我懂的。”摸摸狐之助的腦袋，我松了口氣，“畢竟世間最難抉擇的并非對與錯的沖突，而是對于對的沖突嘛。你和我都很難各退一步，隻能邊走邊看了。”

今日遭遇敵襲，若不是那位身份不明的審神者出手相救，我立刻就會成為狐之助驗算中的“百分之八十六死亡率”中的一種可能。雖說不能完全依靠玄之又玄的東西，我對自己的幸運值還是蠻有自信的，而且我似乎碰觸到了一切違和感的“核心”，隻差一點點就能——

“阿琉姬大人，将審神者紅時雨代入原本的公式計算，狐之助得出新的結果。”狐之助打斷我的沉思，認命似的提供新的情報。

“這個時代出陣人數的上限與時代扭曲程度固然相關，大概與原本就身處這個時代的‘審神者與刀劍男士’亦無法脫離幹系。”

“你是說審神者紅時雨與刀劍男士山姥切國廣在我們之前就到達了這個時代嗎？”長谷部吃驚道，狐之助随後肯定了他的結論。

“關于審神者紅時雨的一個重要信息，本來是不能向權限較低的您說明的，經過運算斟酌利弊，狐之助決定向您公開。”

“那位審神者與其近侍刀山姥切國廣如今正處于與時之政府聯系中斷的狀态，”小狐狸一字一頓，相當嚴肅的說道，“換言之，如果他們再次做出像今日這般職責外的行動，将會被時之政府判定為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