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設定。
平時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反而沒有考慮過緣由。
“但是也存在例外。”
狐之助補充說,“請看這裡,審神者大人。”
它示意我看自己的傷口,藥研撤去虛覆在上面的右手光芒卻沒有消失。從繃帶之下延伸出帶狀的靈力脈絡,與長谷部的身體徑直相連。
“鍊接的是身體、而不是本體?!”
我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做什麼用的?”
藥研皺眉,低垂雙眼。
“為了分擔您的痛苦,大将。”他說,“這恐怕是長谷部經過手入處理卻沒能恢複意識的原因。”
*
“您臉色有些難看哦,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在我身邊卧倒,露出腹部任我揉搓,若是平時定要撸秃他的毛,現在沒有心情。
“......”
本以為搶先表明心意的我略勝一籌,現在看來竟在這并不對等的付出中一敗塗地。就像含着一口胡椒粉,分明舌尖麻的難以忍受,可吐出來勢必會嗆咳不止。
“您在想些什麼?”見我沒有回應,狐之助追問。
“在想秋後算賬。”
狐狸式神吓了一跳,背後的軟毛都豎起來了,逃走的瞬間被我捉住兩隻前爪。盯着他咕噜噜亂轉的黑眼珠,我不忍心繼續吓唬他,稍微松緩緊繃的嘴角。
“不過那都是任務完成之後的事了,眼下先來交換情報吧。”
境況急轉直下,如今看來并非沒有預兆。
“是我輕敵了,”敲敲太陽穴,我說,“思維沒有放開。”
從上輩子吸收的所謂“經驗”,不幸成為了“實踐”的絆腳石——遊戲中定義的曆史修正主義者與時間溯行軍、包括檢非違使隻是模糊的概念。
不過看了幾部官方舞台劇就自以為是的認定“曆史人物”隻會受到“蠱惑”,而忽視了活在這個時代的他們擁有自己的意志,存在主動向“曆史修正主義”靠攏的可能性。
“就算不是對曆史走向産生影響的人物,是我預知了未來走向的話,也難免會冒出‘試試看去改變它’的想法。”
仔細想想,我們的敵人究竟是什麼?
為數不多的出陣就遭遇了“曆史修正主義者”、“暗堕的刀劍男士”等等來源不同的敵人。
“曆史”本身成為敵人又有何不可?
“說不定有一天要和自己戰鬥呢,不是也有最大的敵人是自己這句話嘛。”
藥研的身體震顫,把玩着的細小刀刃脫手、擦着他的腿面飛出去。看見他本就白皙的臉色更加慘白,我發覺自己失言。
“抱歉,藥研。”替他撿回小刀,我雙手合十保證,“我不會去改變曆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