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開視線。
可那小判折射的日光總是拐着彎地往我眼裡鑽,灼的我龇牙咧嘴、面部抽搐、心神蕩漾。
“你可知我并非見錢眼開之人。”
“哦?”
非人上司裝腔作勢的歎了口氣,小判在他指間轉了幾圈,竟莫名其妙消失蹤迹,“那我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
他拍拍沾了砂礫的外套,笑眯眯的轉身往回走。若就這麼走掉也就罷了,可恨那褲兜裡嘩啦嘩啦的碰撞聲實在令人難以忽視。
路過長谷部身邊時,非人上司的眼角挑了挑,“可惜了,這次預定出陣的本能寺倒與你有些淵源。”
“我?”
下意識接了他的話,看見長谷部煞白的臉才發覺不是對我說的。
“......”
長谷部并不搭話,微微颔首讓過非人上司,轉身向我走來。
不知為何,明明推脫掉了這次任務,我的心裡反而空落落的。毫無預兆的想起剛剛非人上司提到的話——“這天熱的就像本能寺被燒的那晚一模一樣。”
本能寺,老生常談。
戰國最著名的大名織田信長殒身之所,因被改編成各種藝術作品而廣為人知。可是說起那場事變,總該想到的是在那場大火中與信長一同消失的藥研,為什麼上司會略過他,對長谷部說些淵源之類的話?
他是在暗示什麼?
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我果然還是——
“好吧,我答應了,什麼時候出發?”
妥協了。
事先說明!絕不是看在那幾枚金燦燦的小判面子上!
長谷部也好,冶鐵修平也好,還有留下遺言指定我去的、素未謀面的前輩審神者。包括我自己在内,弄不清楚的事情一個接一個。雖自覺深陷謎團,可是不踏出一步,就永遠不能得到真相。
休息的足夠久了,也差不多該活動活動身體了!
不成想得到我願意出陣的答案,非人上司反而面露驚異之色。隻見他半張着口,幹笑兩聲,歪着腦袋對我說,“你竟答應了?本打算加些價碼,說真的,超過二十枚小判我的預算就有些吃緊了。”
“都說了我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我哆哆嗦嗦的回答,心下懊悔還是中了這“狐狸”的奸計。相比之下我家本丸的真狐狸狐之助就可愛樸實多了。早知能多撈一筆,就該讓他多走幾步再答應的,然而事已至此後悔無用,至少留下好的形象吧。
于是我挺胸擡頭,氣勢滿滿補充道,“身為審神者,自然是要為人民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