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部單手手臂撐地順便墊住我後頸,另一手撐着壓下來的櫃子。
說實話我根本無法理解他是怎麼在瞬間和我調換位置,還幫我擋住櫃子的重擊的。
“隻要是主命,什麼都為您完成。”他頓了一下,補充說,“不,這種事就算不用主命我們也是會做的。”
我躺在他身體下面完全不會有問題。可萬一他有個損傷,我可是背上了“損壞國寶”的惡名。
愛染和吉行合力擡起櫃子把我倆放出來,長谷部顧不上整理衣服,圍着我轉了一圈。
“擔心過頭了,你自己有受傷嗎?”
長谷部搖搖頭,站到吉行他們那邊去。
我回頭,櫃子面朝下扣在地上。
......估計裡面的便當會很凄慘。
诶,不對。
如果便當都灑了,長谷部背上不該沾着米粒嗎?
“早知道主你會心疼,咱給你接下來啦。”
吉行從旁邊的置物架上捧出三個便當盒,另外三個在愛染手裡。
我....完全沒看見他們的動作。
“果然你們是神仙吧。”
愛染用手指蹭蹭鼻尖,笑着說。
“并非仙人,我們隻是您的刀劍而已呀。”
隻是我的刀劍。
我心裡把他們當做家人,放在之前我不大喜歡這個說法。
他們配合默契,互相信任分工協作,在保證我安全的同時最大程度顧及我的感受。
短短一瞬能做到這麼多,作為他們的主人,我應該自豪。
如今我也明白了,糾結用詞毫無意義。“我的刀劍”與“我的家人”并不矛盾。
想到這些,鼻子酸酸的。
我學着愛染用手指揉搓鼻尖。
“愣着幹嘛,打開看看?”
吉行打開蓋子,我仿佛看見從那便當盒中射出美食漫畫中常見的那種表達誇張的光芒。
還真的是幕内便當。
便當的香味散發出來,我暗暗吸氣。
“看上去也沒寫保質期。”
能吃嗎?
狐之助湊過來,“審神者大人,您看這裡。”
根據狐之助的指示,我們從便當盒下面撕掉一張标簽紙。
上面寫了什麼我看不懂,似乎是非人上司之前用的那種象形文字。
我把紙放在狐之助面前讓他掃描,幾秒鐘後他讀出紙上的内容。
“幕内便當,最佳賞味期開啟後三小時内。”
這什麼保鮮黑科技!
“反正吃壞肚子也統統計算到上司頭上。”
打定主意後我們三刃一人一狐索性就抱着便當盒,在本丸的海棠樹下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吃飯。
風景好,氣氛佳。
我偷偷向長谷部那邊看。
他雙手合拳,閉目禱告。海棠花瓣落在肩上也不自知。
吉行抱着便當挪到我身邊。
“主,你認為什麼是幸福。”
“怎麼突然問這麼哲學的問題。”
我含着梅子核,從長谷部身上移開視線,看愛染把自己的豆腐料理夾給狐之助。
與曆史修正主義者的戰争要持續多久,一切結束之後又該何去何從,我不知道。
但是。
“我好像明白為什麼吃幕内便當會櫻吹雪了。”
明天還能和你們在一起,就是我期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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