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永琪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愉妃面上的神情終究是柔和了一些。

她将插在發間的簪子取下來，握在手心仔細端詳，語氣顫抖道：“她真這麼說？”

“是，她雖然不懂什麼經史子集，可是她的真心比任何人都純澈。”永琪一想起小燕子就忍不住笑起來。

愉妃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無比感動。她不知已有多久沒有這樣跟永琪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了。

從前永琪小的時候，每日一下學堂都要回來跟她說上好久的話，講皇阿瑪對他的誇獎，講師傅又教了什麼道理，亦或是講在學堂的趣聞……

愉妃心中忽然戚戚，不知從何時起，永琪長大了，有什麼心事也不會跟自己講了。

今天好不容易，他們母子可以這樣溫情地坐在一起，可是他口中訴說的主要對象，卻是那個小燕子。

愉妃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一雙簪子。

她知道小燕子是個沒有什麼壞心思的女孩兒，可是……她說讓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那……

你能不能把我想要的永琪還給我呢？

你是個好姑娘，可是你不是我兒子的良配。

愉妃在心中重重歎了歎，還是準備将這些都壓下暫且不表，今日是她的生辰，她不想讓任何事影響和永琪的母子情分。

擡頭對上永琪期冀的眼神，愉妃終究是呈出一個笑臉：“你說的這些，額娘都明白了。”

于是她看到，永琪眼底的亮意，愈發深了。

——

永和宮中一派溫情，淑芳齋内卻是亂成一遭。

小廚房的桌子上擺着一堆黑乎乎的、看外形不知何物的東西，而竈台處忙碌的身影，也是隻能模糊辨認出那是還珠格格。

紫薇第n次試圖進入幫忙，結果又是被煙霧嗆出了聲。

“小燕子，你到底可不可以啊？”

“可……咳咳……我可以的，紫薇你不要進來……咳咳，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裡面的人斷斷續續說着。

紫薇心焦道：“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啊，我好怕你把廚房燒了。小燕子，你先出來好不好？我們把廚房收拾一下重新開始好不好？我讓四大才子去請班傑明了，你等他來了我們一起做可以嗎？”

今日是愉妃生辰，小燕子非要學上次郎教士生日會時給她們的驚喜，親手給愉妃烤一個生日蛋糕，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還不準她們幫忙。

可眼見着廚房都要被煙熏沒了。

紫薇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思量再三，還是沒忍住跟金鎖進去把她拉出來了。

“我看你再在裡面試驗下去，就該把自己烤焦了。”金鎖和紫薇一起拿帕子蘸水給小燕子擦着臉上的髒污，忍不住調侃道。

小燕子癱倒在椅子上，擡手抹了把汗，哀嚎着：“啊——這洋人蛋糕也太難做了，斑鸠跟我講的時候明明感覺很簡單啊。”

“班傑明覺得簡單，并不代表你可以覺得簡單啊。”紫薇笑道。

“聽說有人要烤面包，怎麼，不需要我班傑明的幫忙嗎？”幾人正說着話，就聽院子裡傳來班傑明的聲音。

小燕子驚喜得跳起來，對着紫薇說：“你真的去請斑鸠啦！”

班傑明幾步走進淑芳齋中，衆人見他手上提着一個木制錦盒，不等小燕子和紫薇發問，他已經率先舉起盒子，“要做蛋糕需要專門的材料啊，用你們中國的面粉最多隻能烤出面包啦。”

金鎖接過他的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雞蛋和牛奶，她恍然大悟，“原來烤蛋糕還需要雞蛋和牛奶啊，怪不得小燕子做了好幾個都沒做成呢。”

小燕子擰着眉頭哼道：“你沒告訴我需要這些啊！”

班傑明攤開雙手，作無辜狀：“我以為你隻是好奇問問而已呀，就沒說那麼清楚，誰知道你真的要做啊。”

“哎呀呀我這次就先原諒你了，愉妃娘娘的生日宴沒幾個時辰就要開始了，斑鸠，你快教我怎麼烤蛋糕！”小燕子撲閃着大眼睛期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