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凍梨外觀呈黑褐色,皮包肉厚,裡面是水靈靈的果肉。
姑姑給他們介紹:“這老好吃了,我們都整個兒吃。你們來了怕吃不慣,我就給切開了。你們嘗嘗。”
喻泠音給程驿拿了一塊,随後自己拿了一塊,細細品嘗。
甘甜的梨肉汁液冰冰涼涼,沁人心脾。
讓人忍不住多吃幾口。
“姑姑,真的好吃。”
她側頭看身邊的程驿,程驿咬了一口,稱贊道:“确實是。”
吃過午飯,喻泠音和程驿出門去看冰雕。
冰雕展上人來人往,遊客衆多。寬闊的場地上,一座座冰雕個頭巨大。
喻泠音尖叫出聲:“哇!這個好看。”
雄勁蒼龍屹立于廣場東側,體型龐大而威猛,全身覆蓋龍鱗,堅實耐磨。它的雙角高昂,雙眼炯炯有神,龍爪鋒利無比,龍的尾部極為絢爛奪目。
它像真龍一樣盤旋于萬裡長空,如一道閃電在空中奪目。
看到這條用冰雕刻出來的龍,無不贊歎雕刻家的技藝高超,精妙絕倫。
連爪子上的紋理都不放過。還有冰龍口中的龍珠,也刻有花紋。
“音音,你站過去我給你拍照。”
“好。”
“換個姿勢......靠近冰雕些......”
程驿的攝影技術,能将喻泠音的美貌最大化的還原。
他們一起看在河邊飲水的麋鹿冰雕、小孩放風筝的冰雕、紅軍騎馬上山的冰雕......
天色暗下來,冰雕展的燈亮了。
五顔六色的燈光,映照在冰雕上,更加炫彩迷幻。
凡是看過冰雕的人,都會驚顫。
這是造物主将他們呈現出來的另一種方式。
逛累了,回去的路上。
有一家賣糖畫的店鋪吸引了女孩的注意。
“程驿,”女孩拉住他的衣角,嬌嗔道:“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程驿被她嬌羞的模樣迷住,吻了吻她的唇。
“好。”
進去後,有個老爺爺手法娴熟地做糖畫。
舀一勺熬好的糖稀,一點一點地倒在闆子上,放上木棍。待糖稀凝結成型,用刮闆一刮,取下來插在桌頭。
“爺爺,糖畫怎麼賣的?”
老頭停下手上的動作,和氣地答道:“這就要看你做難的還是簡單的,簡單的五塊,難的七塊。”
“可以做生肖嗎?”
“可以。”
喻泠音認真數着,腦子裡裝的都是十二生肖,她在仔細想自己屬相的前一個和後一個。
嘴裡嘟囔着:“我是02年的,屬馬......你是00年的,馬的前面是蛇,蛇的前面是......”
她借用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掰着數了一遍。
“是龍!”驚喜的眼神中似有燈火點亮。
喻泠音毫不猶豫:“老闆,做條龍。”
“丫頭,龍比較費事,要七塊錢。”
“沒事,就要這個。”
程驿拿出手機掃碼,卻被喻泠音一把遮住攝像頭。
他無措地看她,微微一怔。
“我請你吃,”女孩嘟唇,湊過去對程驿小聲說:“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句話,程驿聽的分外清楚。
他眉心微動,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這是音音,送給他的第二件禮物。
“好。”
女孩付完錢,專注地看老爺爺做糖畫。
用不了多長時間,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展露在他們眼前。
“您拿好。”
女孩拿過袋子,禮貌地說:“好,謝謝爺爺。”
走出店鋪,喻泠音捏住竹簽,将糖畫拿出來遞給程驿。
喻泠音呢喃道:“沒想到,你居然是屬龍的。”
糖稀幹淨,做出來的龍一絲雜質都沒有,有種靈動的清澈感。
程驿撈撈握住,如待世間罕物。
“屬龍的,難道有什麼特别的含義?”
她思索片刻:“運勢好。”
這......很難不說對。
程驿也評價道:“嗯,屬龍的今年确實是——運勢極佳。”
其實,喻泠音想說的是:小時候,有個路邊的道士忽然對她說,你以後會嫁給一個屬龍的人。
她當時八九歲,自然不信這個。撇撇嘴,帶着哭腔說我不要嫁人......
至于為什麼沒說,都是女生的小心思罷了。
不能讓程驿覺得......自己恨嫁......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想要嫁給他,但是......理智還在,不能這樣......
喻泠音低頭自顧自地想着什麼,噗嗤一聲笑了。
程驿沒吃糖畫,細心地放回袋子裡,拿了一路。
天完全黑下來。
路途中,女孩走的有些累了,穿的是小皮靴,有些硌腳。
一開始程驿扶着她,後來确實是有些疼,疼得走不動路。
程驿将糖畫給了女孩,背對她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肩膀。不羁地說:“上來。”
喻泠音的胳膊圈起他的脖頸,上身緊緊地貼着他。
程驿站起身。
“程驿,我重不重。”女孩在他耳邊軟軟地說。
“不重,還比原來輕了。”
這點重量,還沒有他訓練時練的器材重。
他補充道:“少吃零食,多吃飯。”
“喔。”
他怎麼......比我爸管我管的還嚴,我吃零食......老喻就是偶爾說說。
喻泠音嗓音溫婉,夾雜着吳侬軟語:“程驿,不都說小孩才愛吃零食。你說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愛吃零食?”
程驿清隽鋒利的側臉被街道上的暖光照的光影分明,平白添上一絲柔和。
他低笑出聲:“你在我眼裡,就是小孩。”
女孩聽着,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咦,好肉麻。
喻泠音低頭,把臉藏進臂彎裡,像隻遁地的小鼹鼠。
程驿仿佛有讀心術,亦或是他們心心相印,忍住笑意平淡且若無其事地說:“音音,你這樣不憋氣嗎?”
“你不許笑,”女孩擡頭,佯裝生氣,“一點都不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