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了，喻泠音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手掌的熱意傳來，帶着溫柔和绻缱。

他有意無意地撩撥着她的心弦，愛意像潮水般湧來，女孩本想退卻。卻不由自主得朝向海水漩渦處走去，一點點淪陷。

喻泠音平複心中的慌亂，溫柔地回應他。聲音很軟：“困的話，就去休息，别硬撐。”

程驿輕撫女孩的頭發，而後松開手離開。

腳步聲漸漸減小，直至消失。

喻泠音才回過神來，她祈禱他能醒來，沒想到真的靈驗了。

真好！

安靜把盆裡的水倒掉，實際上内心早已歡呼雀躍。

從廚房出來，看到沙發上側躺睡着的程驿。

怕他着涼，找來一條薄毯子給他蓋上。女孩蹲下身，揉了把他的頭發，開心地笑出聲。

他的發絲很軟，頭發又細又密，給他冷峻的臉龐增添一絲溫度。

卧室光線暗，看不清程驿的臉。

這會兒，正好仔細觀察觀察。不由得說，這家夥确實長的很帥，臉就像女娲娘娘精心捏造出來的一樣，是天然的藝術品，如此的恰如其分。

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右眼角下面有一顆淺色的痣。

晚上九點，程驿醒了一次。

喻泠音正坐在餐桌邊上看手機，刷着刷着困得睜不動眼。

索性坐在程驿旁邊的沙發上，盤腿而坐，倚靠沙發睡着了。

程驿醒來的時候，女孩已經睡着了，看她睡覺的姿勢就知道她睡不好覺。

他起身，輕輕地将她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蓋上被子。

總覺得很不真實，似乎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一般，剛才抱她的時候，才發覺不是一場夢。

在這個不同尋常的夜晚，他的心髒被暖意灌滿。

在她的額前留下一個吻，沒有夾帶私欲的虔誠的吻。

像一個信徒感謝自己的救世主般。

“謝謝你，泡泡。”

早晨，女孩伸了個懶腰，醒來的時候愣怔了幾秒鐘。

？

我怎麼會在床上的。來不及多想，她第一時間想知道程驿還發不發燒。

喻泠音趕緊下床穿鞋，快步走出房間。

程驿呢，怎麼不在沙發上。

看到衛生間的門緊閉，松了一口氣。

她轉身去了廚房，想想今天吃點什麼。從冰箱裡拿出青菜和蝦仁，準備做青菜蝦仁粥。

青菜蝦仁粥在小鍋裡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淡淡的香味彌漫開。

喻泠音将煮好的粥盛出來，正好兩碗。

擺在桌子上，給簡陋的餐桌增添了幾分食物的香味。

程驿從衛生間出來，身上漫延着水汽。

“你洗澡了？發燒的時候不能洗澡，會反複發燒的！”語調擡高，語氣有點擔心着急。

程驿不說話，默默地看着她。

女孩有些懊惱，懷疑自己是不是越界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裡。

“沒事，那個...吃飯吧。”

若無其事地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程驿目視眼前有蝦的粥，久久沒有拿起勺子。

“你不吃蝦嗎，我不知道——”女孩還想再解釋點什麼。

有些蒼白無力......

“沒有。”程驿舀了一勺，喝下去。

蝦仁的鮮味混合青菜的甘甜，在舌尖擴散。然後進入胃裡，很暖和。

“挺好喝的。”

程驿給了中肯的評價，其實他想說的是：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粥。

這種話，他目前沒辦法說出口。

“那就行。”

下午，程驿好像有意躲着她。

喻泠音在客廳的時候，程驿就在卧室。喻泠音想去卧室關心他一下，沒找到好的理由，就此作罷。

程驿在卧室待了很長時間，出來的時候徑直往沙發走去。

看他出來了，女孩端着切好的蘋果走過去。

“我媽媽說，發燒的時候，吃點水果好的快。”她想，要是有黃桃罐頭就好了。

喻泠音坐在程驿旁邊，輕輕摳手，氣氛一瞬間冷下來。

“程驿，你還發燒嗎？”說着，她的手試探性地摸向他的額頭。

程驿的身子向後躲閃，似乎有意不讓她碰到自己。

“我不燒了。”他硬硬地回答一句。

“那——那還挺好的。”女孩笑笑，沒再說話。

空氣中透着别扭和壓抑，勝過一切的言語，喻泠音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起身離開。

晚上，程驿面無表情地出來倒水喝。

“程驿，你不高興嗎？”剛說出這句話，喻泠音暗道不好，聽聽自己這是說的什麼話。

他的外婆剛剛去世，怎麼可能會高興。

“我剛燒好的水，你可以倒點熱水喝。”

程驿的語氣很生硬:“嗯，謝謝。”

喻泠音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她很少有失眠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幾點的睡着的，自己不知道。

程驿出來看她，沙發太硬了，他舍不得看她睡沙發。

他伸出手想把她抱起，女孩翻個身，因為慣性迫使他倒在沙發上。

程驿的唇擦過她的臉頰，手掌陷進沙發裡。

瞳孔微擴，不可置信地看着熟睡的女孩，滿臉的驚訝。

他将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自己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直直地看向睡着的女孩。

她睡着的樣子特别可愛，像卧着的小狐狸。

隻有在漆黑的夜裡，他才敢把滿腔的愛意悄悄拿出來，獻給她。

他能因為剛剛的一個吻，高興地臨近天亮才睡着。

「音音，我是一個膽小鬼。

我不敢奢望和你在一起，可我的靈魂會不受控制地向你靠近。

我一遍又一遍清醒地愛上你，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