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衣服确實要小很多,韓姐姐穿不上,“啊,那這也沒有其他衣裙了,要不韓姐姐先等等,我去讓丫鬟找找五姐姐的衣服。”
韓雨燕伸手拉住她,指着自己的額頭道:“不必了,你看我這額頭都這樣了,宴席是去不得了,換不換衣裳也就不打緊了。”韓雨燕的額頭已經包紮好了,傷口隻用輕紗包紮了一層,夏日炎熱不能傷口捂着。
忽聽得外面的女眷齊聲喊道:“參見太子殿下。”
廂房内衆人一下子安靜了,韓雨仙聽到聲音,走到窗邊往外看去,隻見厲王身旁站着一個陌生的男子,想來便是太子殿下了。
韓雨燕自然也湊了過來,看到了前幾日在厲王府見到的雲波公子,她震驚的捂住了嘴。
她想過這個雲波公子身份尊貴,卻不敢想竟是當朝太子,這遠超了她的預期。她回過神來,将韓雨仙從窗邊扯了回來,眼神示意衆人安靜坐在房裡。
郭七娘是個膽小的,嗫嚅道:“我們不出去給太子請安嗎?這樣于理不合。”
韓雨仙正欲回她,院外的太子出了聲。
蕭肅旻帶着高位者俯視的溫柔道:“平身吧,不必多禮。”又看了看蕭肅羽道:“六弟,九弟正在尋你,此處可還有事?”
“倒也沒什麼大事,隻是要找個兇手,不如二哥你來幫我找找。”
蕭肅旻見他這般,知道有人惹怒了他,“這裡都是女眷,你找什麼兇手?”
“二哥有所不知,剛才相府的姑娘被這個兇手趁亂傷到了臉,可見這女子心思歹毒,可不得稱兇手嗎?”
看來是傷了厲王那位剛賜婚的側妃,才讓他在這裡吓唬一幫閨閣女子。蕭肅旻看着一旁的紫陽郡主問道:“紫陽,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紫陽郡主眼神飄忽,又畏懼厲王,隻能老老實實回道:“太子表哥,剛才韓四姑娘的姐姐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傷了額頭,紫陽也沒看到是誰動的手。”
蕭肅旻眉毛輕挑,受傷的是那位側妃的姐姐,他那日見的青竹姑娘?
他們二人處理這些畢竟不太妥當,他心思轉了下道:“既如此,孤讓身邊的女官來審審就是了。”太子說的輕松,衆人卻是心中一凜。
她們在内院被厲王訓斥幾句,橫豎隻有在場的幾人,但若讓女官來審,那這芝麻綠豆的小事也會被渲染成大事,今日在場的女子都得落個惡毒的名聲。
柳七娘吓得立刻跪了下來,哭着道:“太子殿下饒命,臣女一時腳下不穩,不小心碰到了韓姑娘,絕對沒有謀害之心,還望太子、厲王饒恕。”
蕭肅旻沒有任何波動,看着地上跪着哭的柳七娘,心中嫌惡,“既然有人認了,那就交給女官處置吧。”
柳七娘跪地痛哭,一邊回望身後。
郭五娘這時從她身後走了過來,秉承着主家的姿态道:“太子殿下、厲王殿下,今日靖安伯府出了亂子,都是臣女督辦不力。柳妹妹無心之失,懇請殿下看在柳伯父面上饒恕她這一次,閨閣女子若是被女官責罰,傳揚出去恐柳妹妹名聲受損。”
“哦?郭姑娘想要如何處置?”
“臣女會請最好的醫官,定能保韓姑娘容顔無暇,改日再備厚禮帶柳妹妹上門請罪。”她自認禮數周全,一個丞相的侄女,如此也給足體面了。
蕭肅羽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郭姑娘想的周到,紫陽,去請韓姑娘來。”
堂堂紫陽郡主去替丫鬟跑腿,自然是不情不願,但她知道蕭肅羽是在給替這個韓四姑娘出氣,也隻能噘着嘴去請人。
廂房裡的人看到紫陽郡主倒是很是意外,看着她們呆愣的表情,紫陽心裡的氣倒是也消了幾分。
韓雨仙聽紫陽簡述了幾句,出來看到跪在地上的柳七娘也不想多追究,反正今日目的達到了,見好就收。
“我姐姐為人豁達寬厚,五姑娘賠罪便免了。冤有頭債有主,交給女官悄悄處理了就是。今日本是口角之争,最後演變成這樣,還望諸位姐妹吸取教訓,謹言慎行,切莫再傳些子虛烏有的風言風語,徒惹事端。”
郭五娘咬碎了牙,面上扔帶着矜持的笑意,“四妹妹所言極是,今日怠慢妹妹,還望妹妹莫怪。”
韓雨仙懶得跟她周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怠慢倒是沒有,不過過了今日,應該不會再有自稱厲王正妃的女子,來我面前耀武揚威了吧?”
“四姑娘說笑了。”
郭五娘在心裡跟自己說道:忍,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