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聳聳肩,平靜的說出自己剛剛了解的常識:“并不是所有軍雌的蟲紋都長在脖子上,也有特例的,不是嗎?”
“可是……”
這兩隻軍雌還想再說些什麼,迪諾餘光一掃,發現弗蘭克要出門,于是隻得對面前的兩隻蟲道:“抱歉,我先過去一下。”
他語罷快速往門口走去,終于在弗蘭克出門前攔住了對方,弗蘭克挑眉,眼中詢問的意味明顯。
迪諾朝他笑了笑,打開門将放在門口的外賣拿了出來。先不論味道如何,單從賣相來看,足夠誘人。
迪諾滿意的将外賣盒子放回了袋子裡,伸出手臂将袋子遞到弗蘭克的面前:“這是我給您訂的早餐。”
“……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拿錯了藥膏,冒犯了您……請您原諒我,可以嗎?”
屋内的溫度很高,青年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純白T恤,看似瘦弱的身體實際卻并非如此,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覆着層薄薄的肌肉,非常符合時下蟲族的審美。
無論是雌蟲還是雄蟲,大多都偏愛這樣清俊的少年。
迪諾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睫毛輕顫了下,剛要把手收回來,卻突然感覺手上一輕,擡眼就對上了弗蘭克深邃的眼睛,軍雌揚了揚手中的袋子,道:“謝了啊。”
迪諾眼睛瞬間亮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看起來比小蟲崽都好哄,弗蘭克不由得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看起來有些無奈:“身為軍雌,要堅強。”
動不動就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算什麼事啊……霍赫爾家族到底是怎麼教出這麼個家夥來的?
弗蘭克百思不得其解,但無法否認,他并不讨厭這種示好。
迪諾眨了下眼睛,漂亮的淺棕色眼睛透着溫柔的笑意,有些不滿的說:“我很堅強。”
弗蘭克撇撇嘴,擡手将人推開,這次真的不再停留,終于離開了房子。
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兩位維修工早都有些看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您和上将是……雌雌戀嗎?”
“什麼?”迪諾一頭霧水。
維修工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搖搖頭道:“沒什麼。”
知道迪諾是個軍雌後,維修工們明顯放松了不少,個子矮一點的那位比較健談,大咧咧的就和迪諾聊了起來。
迪諾也想要知道更多關于蟲族的事情,于是兩蟲一人便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斯洛和貝爾這才知道原來迪諾隻是弗蘭克的生活助理。
“說真的,你看起來真的很像一隻雄蟲。”貝爾感歎道。
斯洛搖搖頭,看不出什麼表情:“他性格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是雄蟲。”
斯洛看向迪諾的眼神露出了幾分憐憫和可惜。
迪諾是個人類,并不能理解他們對雄蟲的那份堪稱扭曲的喜愛,于是隻能附和幾聲。
就算是有機器的幫忙,一些地方的修複還是需要維修人員親自動手,斯洛和貝爾撸起袖子的手臂上滿是被鞭打虐待的痕迹。
迪諾幫忙的動作一頓,終是蹙眉道:“你們身上的傷……”
貝爾擺了擺手,滿不在意的說:“是雄主打的。”
“等你以後有了雄主就明白了。”
那上面出了鞭痕外,甚至還有好幾處燙傷,就像是有人故意用沒有燃盡的煙頭按上去的一樣。
迪諾忽然感覺心裡有些沉重,連話也不愛說了。
斯洛瞥了迪諾一眼,對貝爾道:“你吓到小朋友了。”
貝爾憨厚的笑了起來,将手中的廢鐵掰彎後,對迪諾道:“别傷心,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能得到雄主的寵愛,說不定還能混個雌君當當呢?”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希冀,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彎腰工作了起來。
這單要是幹好了……就又能給雄主買個遊戲機了。
到時候,應該能多留對方一晚上吧。
貝爾想到這裡,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