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也就是每日說書六個時辰而已。”楚月恒白了他一眼，覺得好笑。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啦？”沈怆詩眨了眨眼睛，隔着被子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臉上的笑容逐漸抑制不住。

“顔面盡失了顔面盡失了顔面盡失了。”遊望崖抱着被子低聲悲鳴，陰暗地躲在床上翻滾，重新恢複了喜歡說成語的習慣。

楚月恒也有些繃不住笑，拉着沈怆詩走到牆邊，歎了一聲道：“雖說這丹藥功效極好，起效很快，可能将丹藥煉至可用水平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對于城中的百姓來說還是不夠。”

“菖蒲神醫，或許朱雀衛能助你們一臂之力。”紅色身影推門而入，何所樂懷中抱着自己的刀，向楚月恒颔首示意。

雖然墨清淵并未明确下令要處理瘟疫，但作為朱雀衛統領，這點自由度還是有的。此次瘟疫爆發突然，且隻在皇城之中流行，實在是奇怪。沈怆詩心下疑惑，但一時半會拿不到證據，便托言遲與何所樂幫忙調查。

恰巧墨清淵也有徹查瘟疫的意思，何所樂借着查清瘟疫來源的借口拜訪神醫，順勢和楚月恒搭上了線。

“這瘟疫如你們所料，并非天災，而是人禍。”何所樂眯起眼睛，看向地面的目光如芒，“朱雀衛在宮中錢嫔的屍體上找到了瘟疫的來源，瘟疫與他當日給妃嫔們下的毒同源，他似乎還想将這瘟疫散播向瓊枝玉樹。”

瓊枝玉樹結的白玉實十分珍貴，隻有每年的月夕節宴會上才會分發出去幾顆，能得到白玉實的人非富即貴，都是妖界朝廷裡有權有勢的官員。按照慣例，今年輪到淩丞相和蘇将軍被賞賜果實，若是真讓他成功下了毒，恐怕妖界從此便是錢家一家獨大了。

“莫非這計劃與錢家有關？”沈怆詩略一思索，說出自己的判斷。

“錢家這段日子一直施粥救濟百姓，雖然錢來行事作風都不像會是做好事的人，不過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何所樂兩手将刀抱在懷裡，百思不得其解。

錢家平時一向視賺錢如命，錢來結交權貴隻盯着能幫錢家賺錢的。至于朝意王這種不僅不幫忙，還處處妨礙錢家欺壓鄉裡的，錢來從不給好臉色。錢去當初執掌妖界玲珑閣時，恨不得讓店裡的夥計一天工作十二個時辰，工作的銀錢一降再降，卡在大家苦不堪言又不敢發作的邊緣。如今錢家卻在街上施粥，如此反常，指不定有什麼貓膩。

“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控制瘟疫。”楚月恒搖搖頭，遞給何所樂一個儲物袋，“拜托朱雀衛的姐妹們幫忙分發藥物了。”

點頭接過儲物袋，何所樂摸出幾隻紋路奇特的煉丹爐來：“朱雀衛的丹爐上有加持的陣法，煉制起丹藥來速度更快些。我也會派懂得丹道的士兵一同煉制。”

陣法。看着煉丹爐上隐有流光的紋路，沈怆詩的識海忽然便被這兩個字點亮，有了主意。若是能繪制出更好的法陣，煉器之時鑲嵌于煉丹爐内，應該就能彌補解藥的空缺。